豬小能從高老莊攜了何老爹回到將軍府,何老爹思念孫女的心情欲烈,豬小能因自己是戴孝之人,不敢冒然進入後宮,恐給他妹妹沙顰顰帶去不祥。
他托付齊天小聖進宮麵見沙娘娘,讓菊香來一趟將軍府,讓爺孫倆見麵敘舊。
誰知竟然就得了皇上讓他們倆去鄖縣調查魏王謀反的事,這一來一去,又是半月有餘。
宮門深似海,菊香每日在太醫院工作,說是禦醫,最主要的還是替高宗李治看病。高宗本來就體弱多病,天生的就有“頭疾”的毛病,每次不舒服就叫菊香為他紮針,緩解身體的痛苦。一來二去,竟然對她越來越離不開。
武昭儀見他對菊香的信任日甚,又兼得自己剛生了李弘,有人得了高宗的歡心,自己反而覺得省心。
一日,趁高宗上朝,武昭儀差人叫了菊香到她宮中。菊香以為她身體有癢,行完禮後,就要與她診脈。
武昭儀拉了她的手笑道:“我哪兒有病,找你來是向你倒喜來了。”
菊香連忙跪下說:“奴才何喜之有?”
“皇上看上你了,你可知道?”
菊香聽了,心中便明白八分,正色道:“娘娘差矣,皇上喜歡的女子多了,象我這種笨嘴笨舌,其貌不揚,又來自鄉下的丫頭,皇上又怎能放在眼中?”
武昭儀笑道:“本宮給你道喜了,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要問問你,願意作皇上的女人嗎?”
菊香立即連磕三個頭,說:“娘娘,奴才不敢。奴才何德何能?隻求能把自己的事幹好就行了。”
武昭儀一時十分難堪,問她:“你是真心話?”
“真心話。娘娘,菊香得沙娘娘照顧,這輩子隻想著陪她渡過餘生,別無他念。還望娘娘成全。”
武昭儀將她扶起來,讚歎道:“簡直就奇女子,難怪皇上這樣喜歡你。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成全你。”
且說武昭儀原也是想要試探一下她,想要看她的心意如何。菊香雖對武昭儀了解不多,卻也絕對沒有要給李治作妃子的心思,況且憑武昭儀的個性,她絕對不希望李治的身邊又多一個女人,盡管她們已經除去了一個瀟淑妃,可是還有更多的這個妃,那個妃,更主要的是還有個王皇後。
如果說剛從感業寺回來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平靜的,她小心翼翼地在高宗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之間周旋,自從她腹中懷了李家的孩子,她的心就變了,變得不安分起來。
在後宮中,母憑子貴,子憑母貴,當年李治兄弟三人不就是因了長孫皇後的地位才在所有的皇子中間最為受寵。太宗的子女眾多,可是能在他心中排得上號也無非是他們兄弟三個,就連太子的人選也是在他們中間產生。
作為女人,武昭儀能夠得到兩朝皇上的心,自有她的過人之處。如今當了母親,她不可能不替自己的孩子著想。
菊香回到長陽宮將武昭儀的話又和沙顰顰學了一遍。
“你何不順著杆子爬呢?”
菊香笑道:“娘娘,這些日子連你都對皇上失去了信心,就憑我?給皇上洗腳的資格都不夠。更何況,我和你說過,我是有心上人的。”
沙顰顰笑她:“真是越來越不要臉皮了,你有了心上人,可是心上人有你沒有?我告訴你,一廂情願的事情也不是好事。”
“那我這輩子就不嫁,老死在這宮中,給你作伴還不行?”
沙顰顰歎道:“你道是個有誌氣的,你在宮中聽到別的消息沒有?”
“就是魏王謀反這件事,大家都替魏王不平。”
“那是,這簡直就莫須有的罪名,魏王在京城的時候不謀反,到了鄖縣那個窮遠的小縣城就準備謀反了?這簡直就說不通?”
菊香道:“而且,派去調查的大臣竟然是豬國舅和孫舍人,皇上明知他們和他有交情,卻把這樣的差使交給他們,又讓人不解了。”
“皇上這樣作其實是一石三鳥。”
菊香笑問:“娘娘什麼時候也學的這般文皺皺的了,還說出一石三鳥的詞來,這是什麼意思啊?”
沙顰顰回道:“三國時代,吳國的大將呂蒙不學習不看書,被吳主孫權批評後,拚力學習,後來魯肅見了他,覺得他象變了個人似的,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以前讀書少,現在也學習三國大將呂蒙了。”
菊香道:“娘娘果然進步了不少,到底什麼是一石三鳥?”
“聖上明知百變先生以前是魏王的門客,讓他去調查無非是想要體現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是其一。二者,他是想通過我哥哥告訴魏王要注意影響。其三,讓熟悉的人去調查,無非是要給所有的人敲響警鍾,謀反是不行的。而魏王是個聰明人,他恰恰明白了這個道理,自己給自己敲了喪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