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小聖本來對一雙娘子充滿了愧疚之情,經李淳風這麼一說,心下好受了很多。
“李昌現在怎麼樣了?”
按輩分來說,紅蓮白蓮也算是李昌的姑姑。齊天小聖不免又替魏王李泰難過。
“他很好,已經和我學了不少東西,以後完全可以幹這一行了。”
“這還不錯。太史大人,我在這裏替魏王謝謝你了。”
李淳風捋了捋嘴上的胡須說:“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以前魏王在的時候,我和他的交情都不錯,盡管他在爭壓太子之位的時候,引起了很大非議,可是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作為皇上的兒子,哪一個不想坐到龍椅上?”
“隻可惜魏王一支現在也沒人了,除了巧巧公主就剩下李昌了。”
“那是,要不是程老千歲麵子大的話,恐怕連巧巧公主都不一定能安生。”
“太史大人,為什麼尋常百姓家的人卻能活得滋潤,而帝王家的人大多都冷漠無情。就拿王皇後來說,從太子妃到皇後,陪伴皇上渡過了不少日子,竟然說廢就廢了?也太無情了吧?”
“皇宮的鬥爭是血腥的,人們都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
李淳風起身告辭。
齊天小聖送他到門口,李淳風突然然回過頭來問他:“聽說中書大人手上戴了一隻金鐲子,可有此事?”
齊天小聖將衣袖擼起,將手上的鐲子給他看。
李淳風大驚失色說:“大人何以得到這隻鐲子?”
齊天小聖笑道:“怎麼了?這隻鐲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此物不是人間的物什。我聽說女媧娘娘有一隻這樣的金鐲子,這鐲子上是不是上麵有刻有女媧的頭像?”
齊天小聖說:“不曾仔細看過,你自己看吧。”說著將手遞到他跟前,李涥風笑道:“大人將鐲子拿下來吧?”
“要是能拿下來我還戴著這個幹嘛?正是因為取不下來,才一直戴在手上。”
“這就怪了,你自己戴上去的怎麼會取不下來呢?”
“那可不?”
李淳風拿起他的手,仔細地看了看戴在他手上的鐲子,大叫一聲:“不得了,這個鐲子上麵果然刻有女媧的頭像,你這隻金鐲子是從哪兒得到的?”
齊天小聖不好意思說是他祖師為了管住他給他戴在手上,對他說:“來曆不明,有天晚上一覺醒來,手上就多了這個,想取都取不下來,總不能把手砍了吧?”
“那是,你身上這寶貝不俗,你肯定也有過人之處,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擁有那樣一件寶物的。”
齊天小聖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有些不耐煩,笑道:“什麼稀罕東西?要不是實在取不下來,太史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李淳風連連擺手:“不可以,你的東西我可不敢要,一個人的福數是有定的,該是誰的東西就是誰的東西,你可要好好保管它。”
“保護?太史這話就有意思了,天天的手上戴著這個,做什麼都不方便。我還指著有一天太史給我做做法,將這勞什子去掉。”
李淳風連連作揖,轉身離去,邊走還邊說:“怪事,真是怪事。”
目送李淳風離去,齊天小聖方才仔細看自己手上的那隻金鐲子。自從在朝庭當了中書舍人,魏王李泰死後,他幾乎很少有殺人的念,鐲子也再沒有卡過他。
齊天小聖心裏念道:“師祖,如今我沒了娘子,也沒有害人之心,為什麼還戴著這個東西,每次起草詔書都不方便。你且替我去了它吧。”
正自尋思著,阿飛從院內跑出來,叫道:“大人,書房來了客人。”
“怎麼可能,我一直就在門口站著,未曾看到有人進去,何方來的客人?長相如何?”
“他讓我找你去說話。至於長相嘛,挺醜的一個人。”
齊天小聖聽了,雙腿一軟,就要坐到地上。
阿飛扶起他問:“大人知道他?”
齊天小聖笑道:“當然認得,是舊人,走,去書房。”
進了書房,看到一老者,衣著樸素,端坐太師椅上。
齊天小聖倒頭就拜:“爹爹何以會來?”
那齊天大聖拉起他來,說:“你這裏發生樣大的事,我能不來看看嗎?”
齊天小聖歎道:“事情實在太突然,誰也沒想到,爹爹,是否能為我指點迷津?”
“我能指點什麼迷津,一下子兩位娘子都沒了,你的飲食起居都由誰來照看?”
“家裏的侍女不少,再說了,我也用不著別人照看,隻是可憐了孩子們,小小年紀沒了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