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得酒館,正對著酒館門口的桌子前坐著一人,須發鶴顏,正撫著一把雪白胡須,手裏捏著一顆花生米往嘴裏送。
齊天小聖心下一驚,那老者不是別人,卻是他師祖菩提祖師。
忙躬身向前,對老者深深一揖道:“祖師一向可好?”
菩提祖師輕捋胡須,微微一笑:“難得你還能記得我。”
那豬小能見他哥齊天小聖對老者畢恭畢敬,叫小二:“給爺爺我開間單間,揀最好的酒菜上。”
小二見他一身官服,知是朝庭中人,回道:“客官請跟我來?”
齊天小聖去攙菩提老祖,菩提老祖健步如飛,不讓他攙扶。
三人進了包間,齊天小聖對豬小能說:“還不快快見過菩提老祖。”
那豬小能早就從齊天小聖耳中聽到過他,自然是激動不已,上前一揖道:“師祖在上,小聖哥哥弟弟豬小能給你行禮了。”
菩提老祖笑道:“不用客氣,這位是?”
“師祖,你有所不知,小能兄弟是唐僧二徒弟豬八戒的兒子,現在和我一樣在朝中為官。”
“原來是豬八戒的兒子,久聞豬八戒在高老莊娶妻成家,竟然還留有血脈,這倒是奇聞。”
“不是親生,是抱養的。”豬小能說,“不過,我也是瓦崗寨英雄的後人。”
“是嗎?看來你還是有來曆的。”
“師祖,我家孩子怎麼樣?”
齊天小聖還是關心自己的兒子。
“他很好,前段時間你家娘子去世,他不是回家給他娘奔喪去了?”
“當時十分忙亂,也未曾與他說話,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師祖你說我是不是命太苦了,好端端的娘子說沒就沒了?”
“一人一命,也沒啥奇怪的。這是她們福薄命短,也怨不得你。你今日官升三品,師祖心裏高興,從長安城路過,特地來見你一見。”
“師祖,如今大唐皇宮極不太平,孩兒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我妹妹在宮中為妃,兒子李忠認王皇後為母,如今王皇後被武皇後陷害,打入冷宮,李忠的太子之位恐不保矣。師祖乃世外仙人,可否為李忠這孩子指點迷津?”
菩提祖師輕撚胡須道:“天意不可為,不是你我等人能左右得了的。大唐必有一難,但風浪自會平靜。”
齊天小聖抬起手腕說:“師祖,他日你嫌我有殺人之心,給我戴了這個,如今,我身為朝庭三品大員,手上戴著這個,實在有失風雅。”
菩提老祖哈哈大笑:“你這猴頭,我一猜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師祖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一是你為朝庭出了力立了功,二者我看你這些年也日漸成熟,想你也懂事了,今日我就替你去了這個,希望你以後要更加成熟冷靜一些。”對著他的胳膊,嘴裏念念有詞,那鐲子便一下子從他胳膊上脫落下來,菩提祖師將鐲子收入袖中,笑道:“這下好了,你滿意了吧?”
齊天小聖道:“師祖,這隻金鐲子聽說是女媧娘娘戴過的?可有此事?”
“此是天機,不可多語。”
“可是,師祖既然這隻鐲子陪了我這幾年,你就把這個鐲子送給我做紀念好了。”
“這可不行,這樣的東西隻應天上有,人間不能有。”
“既然這樣,倒還不如還戴在手上好了?”
“你這猴子,怎麼出爾返而?還三品大員哩,以前隻是為了約束借你用的,現在我得讓它物歸原主了。”
“罷了,徒孫我聽你的。隻是我家孩兒,還請師祖好好教導。”
“這個你且放心,我教了你爹爹,再來教他,自然會當心的。”
說著一個轉身,道:“你們好自為之,我去也。”
豬小能大叫:“師祖,你還沒教我功夫呢?”
話音未落,人早不見了蹤影。
“哥,我還沒來得及和師祖多說兩句他就離開了。”
“就你,夠格嗎?你是凡胎,菩提祖師何許人也,是天上的大神,以前我爹爹就是出自他的師門,他卻不肯讓我爹說與外人。”
酒菜上來,兄弟兩一人一杯,真可謂是好事成雙。
齊天小聖戴在手上的鐲子終於被取了,胳膊有說不出的舒服。
“哥,這次我們倆都升了官,我們的爹爹是不是還不知道呢?要不你去一趟西天,告訴他們一聲。”
“你這呆子,我們隻要這裏有風吹草動,他們就知道了。”
“難不成,我們和娘子親熱,他們也能知道?”
“瞧你這德性?一天就沒正經,我說,今日你升了官,不急著回家報喜,卻在外麵喝酒,小心她們不依。”
豬小能鼻子哼了兩下,說:“看把她們厲害的,到現在兩個人生了四個女兒,還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要再生不出兒子來,我就休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