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大家出身,佟氏不過片刻失神,便又恢複了正常。
“看來你的膽子倒大。”康熙冷眼瞧著站在角落裏的蘭舒。“朕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了?”
這樣的康熙,仿佛有種曆史書上的威嚴感,蘭舒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上學的時候看過的那張畫像。
“皇上是說蘭舒?”佟氏裝作不自知,如若不是蘭舒知曉她私下的樣子,怕也是要被騙了。“妾身很喜歡蘭舒,況她也算是上三旗的,在浣衣局是個什麼道理?”
“朕、朕不想看到她。”
康熙被佟氏的話一噎,顯得有幾分的慌亂,隨後像是為了掩飾一般,帶著嫌棄的說道。
蘭舒垂著頭,但是從這次和上次兩個人的反應來看,多少也猜到了幾分。
“那下次不讓她出來就是了。”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不要挑戰朕的耐心!”康熙一下子站了起來。
“別以為你到了這裏,朕就會放過你。就算你死了,朕也不會放過你的!”
蘭舒都沒反應過來,就見康熙大步走到了自己的麵前,用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下巴,硬掰了起來,強迫著自己和他對視。
“朕、不、會、放、過、你、的!”
“奴婢聽不懂皇上在說什麼。主子該用藥了,還請皇上放開奴婢。”
蘭舒突然發現,她不敢去看康熙的眼睛。不過,蘭舒把這種感覺歸於害怕。
“這也是你的手段?”
“皇上說笑了,皇上乃是天子,奴婢不過就是一介宮人罷了,萬不敢和皇上耍什麼手段。隻皇上說的話,奴婢真的聽不明白,況佟主子身子不適,奴婢還要服侍主子用藥,還望皇上垂憐主子。”
蘭舒一字一句的說著,殊不知她的身子抖的不行,狠狠的咬著後槽牙,生怕自己會一個衝動就甩開眼前的人的手。
她覺得萬分的無奈和討厭。
之前是常寧,現在又來了一個康熙,她幾乎可以肯定之前的那個蘭舒在這兩個兄弟之間定有些什麼。不過,那個蘭舒已經死了好不好?她又不了解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想要摻和到這裏麵去,為什麼就不能放過自己呢?
“哦對了,皇上怕是不知道一件事。奴婢從庶妃的宮中出來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後之前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
蘭舒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來。
“不記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蘭舒的這句話,康熙變得有些不正常,原本抓著她下巴的手,也慢慢的放開了。
蘭舒得了自由,連忙就跑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就連看著康熙的目光,也從敬畏,變成了厭惡。
“對,不記得了,奴婢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皇上說的話,奴婢一句都聽不明白。”
她的心裏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不管他們三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下令杖責蘭舒的,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什麼愛與不愛,你的愛人,早就已經被你自己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