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舒站在承乾宮小廚房裏,心思卻早已經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前世她就喜歡弄些小點心,每每到了周末的午後,便一個坐著飄窗前麵。一杯花茶,一碟點心,一本書,便能坐上一個下午。
隻是沒想到,不過是當初的一點小情趣,到了這個時候,竟成了特長了。
“蘭舒姑娘,需要我幫你嗎?”
正發愣著,一旁的李嬤嬤笑著開了口。
“嬤嬤這可是折煞我了,無事,我就是弄點東西就走,您老兒去歇著吧。”蘭舒有個習慣,做東西的時候,不喜身旁有人看著。
承乾宮裏的宮人也都知曉,不過就是這樣一問,見她不用,也就樂得輕鬆了。
四下裏看了看,頗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認命似的去準備東西了。
另一邊的佟氏和清淺,卻遠不如蘭舒這樣的和緩。
“小姐,奴婢不明白。”清淺的聲音頗大,仿佛不曾壓抑一樣,隻瞧著佟氏,有些許的不高興。
“有何不明白的?”佟氏擺弄著手邊的佛手柑,頗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著。“蘭舒不會一直呆在這承乾宮裏,過了這麼久,難道你還看不清?”
“她居然敢背著小姐有別的心思!看我不去收拾了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清淺的脾氣大,想的也簡單,說著話就要衝出去。
“你若是今日出了這門,便不要再回來了。”佟氏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跟著我這麼久了,竟然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真是白教你了!”
“小姐!”清淺跺著腳。“奴婢的確不如蘭舒聰慧,但是奴婢對小姐是一片真心啊!”
“我還能不知曉不成?況,蘭舒也未曾背叛過我,隻是那位是什麼人,別說是一個蘭舒了,整個天下都是他一人的,我又能做什麼?”佟氏的目光仿佛都黯淡了下來。“別總是什麼都擺在明麵上,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聽?”
“可是小姐,她看著並沒有那等心思,小姐何苦還要替他人做嫁衣呢?”
這個問題,並非是清淺第一次問了,隻是她到了如今還是想不明白。
“你不懂,她有沒有這個心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隻要那個人想,誰還能說出一個不字來?”佟氏歎息了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蘭舒是個知恩的人,我也算是早早的看透了,倒是比榮嬪要強的多了,她日後,隻怕是要受罪了。”
“不過是一個嬪,也敢不把小姐放在眼裏,小姐何苦還替她可惜!”清淺不懂。“再說,就算真如小姐所說,那也是小姐成全了蘭舒,她難道還敢不報答小姐不成?”
“你這丫頭,總是這樣的單純,不過這樣也好,總是要好過我的。”
“小姐,你這般,奴婢瞧著心裏難受。”清淺不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隻知道佟氏的心裏未必像是她表現出來的這樣。
“有什麼好難受的?既然進了這深宮裏,誰不都是一樣的?姑姑能夠做到的,我也能做到,隻是不知道我有沒有姑姑的那個福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