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憲太後的聲音把蘭舒的思緒拉了回來，見她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蘭舒臉一紅，飛快的搖了搖頭。
“奴婢僭越了，還望太後娘娘恕罪。”
“起來吧，你又沒做錯什麼。”仁憲太後擺了擺手。“是哀家嚇到你了。”
蘭舒不敢多說，偷偷的抬眼看去，仁憲太後按理說也是年近四旬的人了，隻是在臉上卻看不到一絲風霜的痕跡，仿佛還是花期一般。
就算是保養的再好，後宮裏的女人也多是老的要快上一些的。隻是從仁憲太後這裏，卻好像不成立。
“先帝一心在董鄂氏的身上，哀家自然看上去要年輕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蘭舒總是覺得仁憲太後說著話的時候，眼裏流出了些許的無奈。
“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到底是關係到先帝的事情，顯然仁憲太後也沒有想得到蘭舒的回應。
“奴婢不知。”
“聽說，你和常寧那孩子走的很近？”
蘭舒的心裏一凜，又見仁憲太後的眼睛裏不複剛剛的柔和，連忙斂目道。
“王爺身份貴重，奴婢不敢高攀。”
“你也不必這般的緊張，不過隻是閑話家常罷了。”
雖然她這樣說，可蘭舒也不敢真的放鬆下來。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從未想過要高攀王爺，太後娘娘明鑒。”
說完這話，蘭舒就一直垂首不語。她能夠感覺到仁憲太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的逡巡，像是刀子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蘭舒隻覺得自己的身上溢了一層的薄汗，滑膩膩的十分難受。
“這孩子，哀家都說了是閑話家常，瞧你緊張的。”許是從蘭舒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仁憲太後這才是收回了目光。“好孩子，你來哀家這裏。”
蘭舒不敢有片刻的停留，連忙挪動步子，不過隻站在距離仁憲太後一步遠的地方，就不再往前走了。
“哀家瞧著你倒是一個好孩子，不驕不躁的，不若哀家和貴妃要了你，來慈仁宮伺候可好？”
“能夠到太後娘娘身邊伺候是奴婢的福氣，隻是奴婢蠢笨，不如太後身邊的姐姐聰明，怕是會惱了太後。”
“你這孩子，倒是謙虛。”仁憲太後拉著蘭舒的手，笑的十分的無害，隻輕聲道。“也罷了，貴妃也是個好的，你跟在她身邊，倒好過哀家這裏了。隻是日後，要常常的來陪哀家說說話。”
“是太後娘娘不嫌棄奴婢才是。”
“行了，你這丫頭的嘴倒像是抹了蜜一般。你且回去吧，好好伺候著你的主子，總是有你的好處的。”
仁憲太後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仿佛閃過了一絲的異樣，很快就又消失不見了，讓人來不及捕捉。
“奴婢告退。”
蘭舒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從慈仁宮出來的，直到被天上明晃晃的太陽晃的腦仁疼才反應了過來。
隻覺得渾身滑膩的難受，回首看了看慈仁宮的宮門，總覺得仁憲太後好像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