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桂嬤嬤終於停止了哭泣，康熙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想明白了？”康熙冷聲問道。
“這不正是皇上希望的嗎？”桂嬤嬤自嘲的笑了笑，卻仍舊不肯好好的說話。
左右她知道走到了如今，康熙是絕對不可能饒恕她了。
“既然想明白了，那便說一說吧，也省的浪費了時間。”康熙無意識的抖了抖衣袖，眼睛裏充滿了嫌棄。
梁九功見狀，擺了擺手，讓人將桂嬤嬤弟弟的屍首抬了出去。
到底是死了一日的，再加上桂嬤嬤的傷，這屋子裏麵的氣味可不好聞。
桂嬤嬤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弟弟的屍首，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了目光。
“皇上想知道指使奴婢的人是誰？”桂嬤嬤趴在地上，勉強著昂著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
康熙冷哼了一聲，算做表示。
“奴婢本不想說，但既然是她先不仁的，那就不能怪奴婢不義了。”桂嬤嬤的目光有些發冷，裏麵溢滿了濃濃的恨意。
她的嘴裏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來，卻是康熙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敬嬪，一個平素裏都不怎麼出現的人。康熙對她的印象，除了每次都像兔子一般畏畏縮縮的眼神之外，就再無其他的了。
那樣膽小的女子，怎麼會有這麼狠辣的心？
幾乎是一瞬間，康熙能夠想到的，便是桂嬤嬤撒了謊。
他也不管桂嬤嬤身上的血會不會沾染到他的龍體上，直接就用手捏住了桂嬤嬤的下巴，強迫她同自己對視。
康熙滿眼的涼意，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居然敢騙朕？”這幾個字，康熙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看著桂嬤嬤的眼神，好像恨不得要把她千刀萬剮一樣。
隻是，桂嬤嬤卻沒有一絲要逃避的意思，隻看了一眼康熙。
“皇上不信？”桂嬤嬤的眼睛裏仿佛寫著譏諷。“若是不信，皇上自去敬嬪的宮裏瞧瞧，看看可有那牽牛子磨成的粉。”
她說的信誓旦旦，饒是康熙之前還有幾分的懷疑，聽了她這話之後，也都消失了。
“皇上且去看吧，至於奴婢，便不陪著了。”
康熙正反應她說這話是個什麼意思，突然明白過來，連忙去捏她的下巴，隻是到底是晚了一步，桂嬤嬤已經咬舌自盡了。
看著她嘴裏溢出了一絲血跡，康熙隻覺得惡心，也不再抓著她，直接就扔開來了。
後麵的小太監連忙上前來，試了試鼻息，搖了搖頭。
“回皇上的話，已經死了。”
“既然死了，就扔去城外，也別髒了皇宮裏的地。”康熙狀似無意的說道。
但是，其實他們都知道，康熙這句扔出城外，說的乃是城外的亂墳崗。這屍體，隻怕一兩日的功夫就會野狗啃食個幹淨吧。
不過，這樣的事情他們見得多了，也就覺得正常了。
“是。”應了聲，兩個人便抬著桂嬤嬤的屍體出了門去。
康熙也不想多留，接過梁九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下手，便隨手丟開了。
“走，去敬嬪宮裏。”
敬嬪住在永壽宮的正殿，除了她之外，不過隻有一兩個庶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