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棠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額頭一片的紅腫。蘭舒卻隻坐在那裏，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
她終於是有些跪不住了，抬起頭看著蘭舒，小臉上全都是淚水，看上去髒兮兮的。
見她抬起頭來，蘭舒的目光才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怎麼，想通了？”蘭舒的聲音有些低沉，說話的時候，還把玩著手中的佛手柑，仿佛並沒有把粉棠看在眼睛裏麵一樣。
粉棠怔怔的瞧著蘭舒，好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是動了動嘴角。
“小主為什麼覺得奴婢在撒謊？”
粉棠聲音清脆，雖然還帶著一絲剛剛哭過之後的哽咽，但是卻異常的冷靜。
“為什麼呀，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知覺吧。”蘭舒笑著搖了搖頭，好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其實，她從粉棠進門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按理說，粉棠一直都在小廚房裏麵伺候，很少出來，身上自然也應該都是煙火氣。隻是今天，她進門的時候，蘭舒卻嗅到了一絲尋常不常見的香氣。
蘭舒輕輕的勾著嘴角，若是尋常的香，或許她不會知道。隻是，粉棠身上那濃濃的麝香味道，想要聞不見也很困難吧。
“奴婢沒有。”粉棠梗著脖子看著蘭舒，卻不肯承認。
蘭舒看著她的臉，突然就笑了起來。
“沒有？我倒是不知道，如今我的藥裏麵，還有麝香這個成分？”蘭舒雖然坐在大炕上，但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粉棠。
她的臉色不是特別的好看，甚至是有幾分的嚇人。
粉棠的臉卻一下子變的十分的難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蘭舒的臉，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這麼說來，小主早就看出來，既然如此，何苦還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呢？”
許是已經明白了過來，粉棠竟是站了起來，直視蘭舒的眼睛，嘴角還帶著幾分的譏笑。
那譏笑十分的刺目，不過對於蘭舒來說，倒也不算什麼了。
“你說的有理，和你費了這麼長時間的唇舌，確實是有些無聊。”蘭舒瞧著粉棠，眼睛裏帶著濃濃的笑容，卻讓人摸不清楚情緒。
“小主什麼意思？”
“是皇後娘娘指使你的吧？”蘭舒沒有回應她的話，反而是笑著開口問道。
粉棠又是一怔，沒想到蘭舒會把話說的這麼明白，臉色十分的難看。
“小主說的話，奴婢聽不明白。”粉棠盯著蘭舒，笑著說道。“不過小主這話，可是大不敬，若是讓皇後娘娘知曉了……”
粉棠沒有說完，但是裏麵的威脅之意，卻是十分的明顯。
“這屋子裏麵隻有我們兩個人，別說這話是傳不出去的，就算是傳了出去，你覺得皇上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呢？”蘭舒沒有說皇後，反而說的是皇上，就是為了要告訴粉棠，她在自己的麵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粉棠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嘴角一動一動的，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見粉棠不再說話了，蘭舒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隻是放下了手中的佛手柑，淡淡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