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玄燁竟是第二日到了坤寧宮。
他過去的時候，鈕祜祿氏已經醒過來了，正半靠在拔步床上，一旁的春玲端著藥碗喂她喝藥。
“娘娘，皇上來了。”夏琬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帶著一抹驚慌。
鈕祜祿氏一怔，剛要起身，正好碰到春玲遞過來的藥碗。
春玲一下子沒有抓住，那藥碗一下子就摔在了蓋在鈕祜祿氏身上的錦被上，藥汁灑了出來。
“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恕罪。”春玲嚇了一跳，連忙跪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主仆三人都有些發怔。
“好了，起來吧，是本宮沒有注意到，不怪你。”鈕祜祿氏搖了搖頭，聲音還有些虛弱。“快來給本宮收拾一下，別讓皇上等急了。”
春玲又告了聲罪，這才起身去收拾。
好在藥碗裏麵的藥已經被鈕祜祿氏喝下去大半，剩下的不多，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收拾了幹淨。
“夏琬，去請皇上進來吧。”
鈕祜祿氏抿了抿鬢角的碎發，這才開口說道。
夏琬應聲而去，不多時就跟在玄燁的身後進來了。
玄燁看一進來，就嗅到了濃濃中藥的味道，不禁皺了皺鼻子。
“請皇上恕臣妾失禮，臣妾身子不適，實在不便起身向皇上問安了。”鈕祜祿氏麵容有些淡，看不清楚什麼特別的地方。
玄燁掃了一眼屋子，“無妨，皇後且躺著吧。”
“你們幾個，都先下去，朕有話要和皇後說。”
春玲和夏琬愣了一下，忙去看鈕祜祿氏，見她點頭，這才行了禮轉身退了出去。
內室裏麵就隻剩下玄燁和鈕祜祿氏兩個人了。
“皇上若是想要責怪臣妾，便不用了。”鈕祜祿氏臉色還有些發白，看上去不是太好。“臣妾沒有保住皇嗣，不是正好合了皇上的意思嗎？”
“你什麼意思？”
玄燁還沒等開口，就聽見鈕祜祿氏這樣說，一時眉頭緊鎖，看向她的目光裏多了些厭惡。
“皇上不是說了嗎，日後臣妾隻是皇後，別的想都不要想。”鈕祜祿氏自嘲的勾著嘴角，眸子裏卻裝滿了淡漠。
她自然是愛著玄燁的，隻可惜她的愛，早已經在各種事情之中消磨殆盡了。
“所以皇後就下手，害死了自己腹中的骨肉嗎？”
玄燁冷冷的打斷了鈕祜祿氏的話，抬步走到她的麵前，壓低聲音說道。
鈕祜祿氏一怔，藏在被子下麵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臣妾是瘋了不成？”
“皇後是不是瘋了，朕不知道。朕隻想知道，是還是不是！”
玄燁瞪著鈕祜祿氏，雙眸通紅，看上去十分的駭人。
“臣妾除非了瘋了！”
鈕祜祿氏抬眼看著玄燁，半點示弱的意思都沒有。
她的目光也十分的冷冽，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是嗎？”玄燁又是上前一步，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皇後說不是，也不知道朕應不應該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