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著蘭舒,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
隻不過一個字,就讓蘭舒心裏所有的不解和好奇,統統都有了答案。
聽見暄妍的話,蘭舒勾了勾嘴角。
“我明白了。”蘭舒頷首。“我知道為難你了,接下來的就不用多少了,我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蘭舒擺了擺手,她心裏哪裏不明白,自己的問話對於暄妍來說,是多麼的艱難。
尤其是,她又是一個忠心的人,想必不能夠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也是十分的不舒服的吧。
蘭舒其實無意去揭開暄妍的傷疤,隻是她們在明,敵在暗,蘭舒也是沒有了辦法。
尤其是瞧見暄妍有些苦澀的笑容,蘭舒這心裏多少也不是滋味。
誰知,聽見蘭舒的話,暄妍非但沒有露出笑容來,反而是越發的苦澀了。
隻見她微微的搖了搖頭,嘴角勾著一抹苦笑來。
“小主說的對,奴才早晚都要走出來的。”
暄妍這話,如同是平地驚雷一般,讓蘭舒登時就變了臉色。
她哪裏聽不明白,暄妍這是準備將往日之事告知給她的意思。
可是,聽見這話,蘭舒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是有些愧疚了。
“其實,你若是不想說,我真的不會強迫你的。”
蘭舒心裏清楚的話,這話說和不說是什麼半點的意思的。
“小主沒有委屈了奴才,是奴才一直陷在往日的事情裏,遲遲都走不出來,小主您說的很對,若是奴才一直走不出來,對奴才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暄妍雖然站著,看著蘭舒卻覺得她的身形微晃,好像眨眼之間就會摔倒一般。這樣的認知,讓蘭舒的心裏越發的不舒服了。
“也罷了,既然如此,我聽,你說,隻是莫要為難了自己。”蘭舒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不怎麼舒坦了。
她這樣算是為難了暄妍,實在不是她的本意。
見到蘭舒臉上歉疚的模樣,暄妍勾了勾嘴角,心裏多少是有些安慰的。
“當年,奴才本是惠嬪娘娘身邊的宮女。”暄妍緩緩的開口,蘭舒連句都話都不敢說,隻默默的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她說。
“奴才本家也姓陸,隻不過是下三旗的罷了。”說到這裏,暄妍嘴角的苦笑十分的明顯。
蘭舒頷首,陸,原本應該是漢姓,哪怕是入了旗,也不過是下三旗,終究是上不得台麵的,其子女也隻能是入宮做了宮人。
“奴才進宮之時,便在惠嬪娘娘身邊伺候了。那個時候,惠嬪還隻是庶妃。”暄妍說的很慢,好像在想。隻是她每說一句話,臉色都難看一分。“初進宮的時候,奴才和疏影不相上下,不,應該說,奴才還不如疏影呢。”
暄妍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疏影雖然性子直爽,但是肯聽勸,如今心思也越發的細膩了。奴才那個時候,竟是連是非好壞都分不清楚,要不然的話,也是不會白白被人家算計了。”
暄妍的神情不是很好,仿佛每說一句話,她的心裏都更加的苦澀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