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進去後，我來審問，你負責記筆錄。”蘇瑞見曉曉有些緊張，聲音又放溫柔了些。
陳曉曉點點頭，蘇瑞推開審訊室的門。
“姓名。”蘇瑞略顯冷淡的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裏聽起來格外清晰。
“王芳。”被審問的女人麵色沉靜。
“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麼？”蘇瑞盯著王芳的眼睛直接問道。
“知道，”王芳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小王說的拒不開口，配合的很：“拐賣兒童，我抱著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是我偷來的。我一共賣了三個孩子，今天抱著的這個還沒出手，就被你們抓到了。”
寫筆錄的曉曉聽到她把孩子形容成沒有生命的貨物一般，忍不住生氣，“那孩子一個個都是家裏父母的寶貝，你卻把他們當成賺錢的物品買賣，你有沒有良心？！”
王芳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神色古怪卻意有所指，“小姑娘，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像你說的那樣。你看，有多少家沒了孩子，當時哭天喊地的，過幾年再生一個就忘了之前丟的那個。不過，也確實有孩子丟了幾年還念念不忘來找的。”王芳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蘇瑞。
陳曉曉皺眉，這王芳，怎麼的對蘇瑞這麼感興趣？他們之前是認識的？
蘇瑞沒有理她，神色淡漠一點也沒有麵對陳曉曉時那股雅痞勁兒，“廢話少說，你和買家的交易地點，方式，買家的聯係方式。快說。”
王芳伸手攏了攏頭發說起了跟案件無關的話：“蘇瑞，犯罪心理學教授，國家一級警督，公安部特聘顧問。目前在h大任教。本科學業就讀於美國紐約州立大學，本科畢業後到馬裏蘭大學進行碩博連讀。在取得了博士學位後回國，是國內最年輕的犯罪心理學博導。”
陳曉曉看看蘇瑞，她要不要把這個也寫進去？蘇瑞搖搖頭，“曉曉，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陳曉曉點頭，王芳依然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小女孩兒，我們下次見。”
曉曉跟她對視，“我想，我們不會再見。”說罷，推門走出了審訊室。
“蘇瑞，好久不見。你竟然敢回來。”曉曉走後，王芳一改剛才的模樣一臉猙獰。
蘇瑞的臉陰沉得像是要滴下水一般，“是啊，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活著，怎麼，你的組織不要你了？淪落成這樣？”
王芳惡狠狠看著蘇瑞，“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蘇瑞嘴角一挑，“哦？看來是真的不要你了。老了，能力差了，自然會被攆出來。”
王芳“桀桀”地笑出聲，“蘇瑞，蘇教授，你不要再試探我了。告訴你吧，我回來的原因。”
蘇瑞死死地盯著王芳，王芳接著說：“你說，我是被攆出來。不是的哦。”王芳得意的笑笑，“組織需要新鮮的力量，我出來…自然是物色新人的。”
蘇瑞不屑地扯扯嘴角，“物色新人物色到警察局？王芳，你也真是長能耐了。”
王芳聳肩：“不，這隻是個意外。不過，這意外是對你而言，對陳曉曉可不是。我們這些年，一直都有她的消息，她的學校，她的愛好，她的業餘生活。都在我們的掌控之內。”看著蘇瑞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王芳更加得意，“隻不過，蘇瑞，你回來做什麼呢？你費盡心思找到她，可她卻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了。多可笑，你心心念念的曉曉她的人生裏壓根就沒有你這個人。她對你就跟對其他的老師是一樣的吧，嘖嘖嘖，當年你可是為了她連命都差點沒了。啊，還有，你說她要是知道你跟那個人的死脫不了幹係，她會怎麼樣做？會不會想殺了你？會不會希望自己從來就不認識你？蘇瑞啊蘇瑞，你說，這樣你回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