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嬤嬤見那兩個人互看都呆住了的模樣,假意咳嗽了一聲,溫別莊和方一青頓時回過神般,照嬤嬤說的喝過了交杯酒,又賞了荷包,等嬤嬤和丫頭都退下後,兩人倒不知做什麼說什麼了。
方一青覺得兩人這麼傻傻坐著也不是個理,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相……相公,天黑了,我們該……該歇息了。”按照嬤嬤們教的說出了口,臉紅了一片,羞答答地看了眼溫別莊後連忙低了頭。
就聽溫別莊驀地笑出聲,道:“好啊,我們歇了吧。”說著牽著方一青的手走到床前坐下,之後不知是誰先吻得誰,也不知是誰先脫的衣衫,他的唇上還帶著酒的香氣,勾了她一同品嚐,隻覺得腦袋裏暈乎乎的,等方一青回過神,已經與溫別莊共赴雲雨之歡……新房的床晃了一整晚,龍鳳燭的燭火也跳動了一晚上,直至清晨漸漸熄滅。
次日天還沒亮,方一青就被丫頭喊起來了,一身的酸痛,但也沒法抱怨。她之前是聽嬤嬤們講過的,新媳婦入門是需要早起做早茶好給公婆敬茶的,被丫頭喊起來的時候盡量小心地不弄醒溫別莊,看了看床上還睡得很沉的溫別莊,算是放下了心跟著丫頭去了廚房。
新媳婦進門頭一件事就是煮早茶,別的倒不用忙活,說叫早茶,其實跟一般的茶不一樣,早茶是加了桂圓蓮子以及一種粉狀的東西煮的,說是茶,更像是湯。
等溫別莊醒來的時候方一青已經煮好了早茶,已經在新房裏挑衣服了,“怎麼起的這麼早?”溫別莊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早上剛起的緣故,讓人聽著要沉迷的感覺,“相公醒了?正好,你幫我看看,這兩身衣裳我穿哪件好?”方一青見溫別莊醒來,也不回答他那問題,隻比劃著手裏的兩身衣裳問道,不待他回答又嘀咕道,“燭影說這身紅的好看,說剛進門就要喜慶點,可夜心又說這身海棠的穿著看上去溫婉點,相公,你說哪身好?”溫別莊對於她這麼順口的叫自己相公這事表示很開心,看了看兩身衣服,指了指海棠的那身,建議道:“為夫覺得這身好看些,娘親和爹都不是很喜歡太亮眼的,再者紅色的太招搖了。”方一青也看了看,應了身就去換衣裳了。
隨後就有丫頭捧著洗漱的東西進來,伺候著溫別莊洗漱完畢就退下去了,溫別莊瞥了眼還在糾結首飾的方一青,歎了口氣,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容易糾結?走過去拿了隻碧青的簪子替她簪好,又接過夜心手裏的眉筆,在方一青驚愕的眼神下替她畫好了眉,等她收拾好了就牽著她往爹娘歇息的院子去。
路上方一青又看了他幾眼,忍不住問道:“相公這畫眉的手法很是熟練,想是沒少替人畫眉吧?”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股酸意,一想到他替別人畫過眉就忍不住想吃醋。
溫別莊看了幾眼她的模樣,笑出聲,輕輕捏了她的臉一下,笑道:“我隻是幼時替娘描過幾次罷了,多年其實早已生疏,你放心,我隻替你和娘畫過眉,再沒旁人。”方一青這才露出笑意,燭影和夜心跟在後頭,默默地被他倆秀了恩愛,隻覺得牙都要被酸倒了。
繞了兩條長廊才到了溫老爺溫夫人的棲風院,兩人早已起床,就等著兩個小輩來請安了,尤其是溫夫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見自家兒媳婦了,看著夫人一直朝外看的樣子,溫老爺隻是淡定地倒了杯茶。
千盼萬盼總算盼來了兩人,溫別莊和方一青先是請了安,隨後就有丫頭捧了早茶進來,方一青恭敬地給公婆敬了茶,領了兩個大紅包後跟著溫別莊坐在右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