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難複。”
“夏難複”
“夏難複”
“..”
那個夜夜圍繞在夏難複耳邊的聲音,在黑夜降臨,夏難複的夢中,再次襲來,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對,就是男人,是夏難複從未接觸過的男人的聲音。
夏家世代造瓷,家族基業在景德鎮,
景德鎮是一個不缺瓷的地方,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家的造瓷手藝比的上夏家,
而夏難複是這代夏家唯一的子女,從小就被完好的保護起來,當然也被迫學著怎樣鑒瓷,造瓷,就連她的童年也是在這個幾千畝地方大小的家族,跟著從外麵請來的女教師一起度過的,
夏難複很少笑,她沒有什麼欲求,
二十出頭的她已經在夏家站穩了腳,沒有人質疑她的能力,她是夏家所有人當中母庸質疑的繼承人,
隻是,這些都並非是夏難複想要的,
人活著,總是有了許多東西但還是會去奢求另外的,夏難複也是,但是她隻是奢求,從來不會付諸行動。
夏難複悠悠的睜開眼,眼中是一片清明,
她沒有聽過像樣的男人的聲音,頂多隻是遠遠的望見過男人的聲音,在近一點,就是那些保鏢木訥的叫她小姐時的聲音,
就連她的父親她也從未見過,她的世界聽到最多的就是那女人冷冷的要求聲音。
一直到那天的午後,她同往常一樣從造瓷廠出來,身邊一如既往的跟了許多人,別人異樣的眼神也同以往那樣毫不遮掩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也曾經以為她的生活會這樣一直循環下去,但是那個人卻真切的打破的這樣的以為。
“夏難複!”
他趴在高高的欄杆上,對著下麵,也對著她喊著,
他看見她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他,再次喊出聲,
“夏難複!”
從此那個聲音就這樣住進她的心裏,再也抹不去。
夏難複抬著頭仰望著,也與他對視著,那時她還不懂帥與醜的界限,
在她眼中帥就是讓她一眼就能記憶深刻,不會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的,
而他是讓夏難複看了一眼就移不開視線的那種人,是超越帥與醜的界限的人。
他對著夏難複笑著,他的頭發在午後的風中被吹起了許多,還有他露出的一排牙齒,讓人能夠感覺的到是發自內心的笑。
夏難複就這樣愣在那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好美的人!
這是夏難複的心聲。
“夏難複!”
他再次喊著夏難複的名字,
夏難複回過神,逃似的轉進車裏,隱藏在長發下的耳朵,隻有她一人知道此刻發熱的厲害。
從那次後,每晚的夢中,他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夏難複按住心房,目光落在屋外的月光,
猶豫了一會,她緩緩起身,光著腳走到陽台上。
在那有限的視野中,夏難複盯著水塘邊的人影,心裏是興奮的,也是驚訝與不敢相信並存著的。
那人就是他,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俞摯突然的抬頭,視線與夏難複撞在一起,他看著那個穿著白色睡衣,此刻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孩,對,就是女孩,對著她招手,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夏難複。”
俞摯聲音很輕,輕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這個夜晚,夏難複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