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宏笑道:“沒想到弟妹心居然這麼大。這樣都還能睡得著。不過也好,起碼證明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和產生的心理陰影。要不然,我會痛苦一輩子的。”
“弟妹?”我心說這老頭果然是個生意人。嘴上一套套的,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從他嘴裏蹦出的哪一句話才是真的。我笑了笑:“她的性格偏男性化,應該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
柳宏臉色一變,眼神直直的看著我,悠然說道:“常兄弟,我真是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昨天還是敵人,今天就成了朋友。果然是世事無常啊。常兄弟,你恨我嗎?”
被柳宏這麼一問,我當即愣住。我怎麼可能不恨他呢?他把我女朋友綁架走,讓她受了一天一夜的折磨,而對於我,他表麵上看起來溫和老實,不過卻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揣摩,此人雖然身子瘦弱,但是絕對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我權衡利弊,決定讓步,我不敢抱怨什麼。但還是覺得把最真實的一麵表露出來。
“恨。”我言簡意賅,不想廢話。
“好。”
柳宏突然拍起了手。他仰天大笑,對我說道:“常兄弟果然是個義氣中人,坦坦蕩蕩毫不虛偽。不像我的那些手下們,指揮拍馬屁。淨說些好聽的話,哄我開心。”
這時,女仆端著一杯拿鐵過來了。
柳宏喝了杯咖啡,抿抿嘴有點甜,又讓那女仆服務員給換了一杯不加糖的。再次喝著苦咖啡,柳宏淡淡一笑:“我有糖尿病。不能喝甜的。”
“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怪不得,他看起來精神萎靡,有氣無力。
“不過我還是喜歡喝苦的東西。老話說的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就像常兄弟你,吃得了苦,所以今天才能坐在我的麵前。”
“哦,此話怎講?”
柳宏話裏有話,我不知道他說此話何意?
“對了。”柳宏放下咖啡杯,“我已經查過你的個人資料了。”我打斷他,“我當然知道。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家庭地址,並且綁架我的女朋友威脅我呢?”我冷冷道。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們兩個冷冷的看著對方。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運轉,那一刻,我除了能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之外,什麼也聽不到了。
一切,靜的讓人背脊發涼。
柳宏突然噗嗤一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笑道:“所以說不打不相識,你放心,我會賠償你女朋友一筆資金。以此表示我的誠意。不過咱們先說說咱們兩個今天會麵的目的。”
“可以。”
柳宏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昨天告訴過你,我要給你一個工作。我查明了你之前在殯儀館工作過,想必你對死人比較感興趣。”他開玩笑的口吻道。
我聳聳肩:“這沒什麼,人總有一死。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死亡,我要做的就是安頓好他們的屍體,給予他們最後的尊嚴。”
“好。”柳宏打斷我:“我們不討論死人。”
說完,柳宏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合同。那是歡愉娛樂城副總經理的職位。也就是說,如果我在這張合同上簽完字後,這座豪華的娛樂城將有我的一個地位。我看了看合同上的年薪是50萬。看到這個醒目的數字,我一下子就驚了。
五十萬?天哪,我這輩子也沒掙過這麼多錢啊。我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宏。柳宏抖動肩膀,指著合同說:“簽完字,你就是我的員工了。而且,你將會擁有一份比在殯儀館中還要好上千萬倍的工作和待遇。”
聽著柳宏的相勸,再看看那個迷人的五十萬的數字。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但是我的理智占據了上風。我並沒有急於簽字,而是抱著一種審慎的態度。
“這麼好的待遇,是給我的?”我將合同紙張推回到柳宏的麵前,“這麼高的價錢錄用一個在殯儀館工作的小工?我覺得不妥。你就不怕我給你們帶來晦氣嗎?”
“哈哈哈。”柳宏仰頭大笑:“怕。不過也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怕不怕,又如何呢?”
我沉思片刻,索性直接攤牌,也不拐彎抹角的與他客氣了。
“說吧宏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不用給一顆糖套一句話了。你這咖啡屋非常適合聊天聊工作,還有一些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