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腰杆走進辦公室內,那三個人原地站著眼睜睜的看著我走進去。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股怨氣的表情看著我,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瘦子突然朝我瞪了一下眼睛,然後舉起了拳頭。衝我做了一個揍人的姿勢,站在他前頭的另外一個瘦子看到了,用胳膊肘搗了一下他的身子。那大胡子這才極不情願的垂下了手。
而站在辦公桌後的那位蟲哥,臉上堆積著極其虛偽的笑容,我剛進來,他就帶頭鼓起了掌。
“來,兄弟們,歡迎我們的新上司。”
“不用了。”月兒說:“這小子還沒資格讓我們夾道歡迎。”說完,對我翻了一個俏皮的白眼。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日後熟悉了,在工作上也能有個幫助。”月兒指著我說:“這是我爸昨天剛任命的那個年輕人。他叫常……什麼?”月兒回頭問我:“你叫什麼來著?”
我沒好臉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假笑:“常風。”
“哦!常風。”月兒道:“你們記住了嗎?”
那三人異口同聲,極不服氣的說道:“知道了。”
“這位叫張蟲。是上一任副總經理。不過現在你來了,他也就是不是了。”月兒這話說的,又添油加醋般讓張蟲對我恨之入骨,現在我估計他就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月兒這女人依然不知所以然,又指著另外兩個對我冷冰冰的人說道,“這是黃群,那是林一樹。他們都是你的下屬,你可以隨意使喚他們。”月兒一番話落下,那兩人一副恨不得現在就把我的皮給剝下來。我不敢再讓她多說話,於是忙先伸出手去和他們握手。
然而那張蟲突然說道:“既然這辦公室來了新主人,那我們就不久留了。”說完,三人從我麵前徑直走過去。那張蟲與我並肩的時候,故意撞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回頭看他,他也冷冷的看著我。我們二人目光相接,我能從他凶狠的眼神中讀到一絲信息,他對我那可真的不是一般的恨啊。
我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待三人出去,月兒將鑰匙丟在了辦公室上。
“辦公桌抽屜裏有你的任務分配表。你自己拿出來看看吧。我可沒有那個時間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給你聽。”月兒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不和你在這浪費時間了,我下午還有酒局呢。”
說完,月兒轉身走了。
“喂!”我欲言又止。月兒停在門口。
“什麼事?”
“我……”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月兒一臉不耐煩。
“對不起,剛才對你太粗魯了。”
我嗓子突然癢起來,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月兒側身站在門口,聽到我這句話,冷冰冰的臉上慢慢的湧現出一股笑意。她輕輕笑道:“姑奶奶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說完,她扭頭走了。
我站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手來回在檀木辦公桌上撫摸,心說做人一定要有點眼力見。萬一那月兒回去向柳宏說了,估計我這副總經理的位置也保不幾天了。
不過,對於柳宏給我的這份恩情。我還是難以抵消他曾傷害我女朋友的事實。我總覺得柳宏讓我一個普通的殯儀館人員魚躍龍門般一下子成了一個偌大公司的副總經理。這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情,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砸在任何一個人的頭上。
所以,我還是覺得,對於柳宏這個人一定要有所提防。
雖然說我做為副總經理的事情已經成了事實。但是我是一個坐不慣辦公室的人。繁華的娛樂城每天都會接納上萬人次旅客。而今天也不例外。
而我的主要職責,則是負責安全這一塊。
我坐在辦公室的搖椅上,透過落地窗望向天邊的落日黃昏。漫天的彩霞將天空染的五彩繽紛。天色越來越晚了,我決定出去走一圈,檢查一下設備安全。
出了辦公室,來到了一樓電玩城。
電玩城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遊戲機器,整個大廳裏人滿為患。我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陣,最後在一個跳舞機前停了下來。
跳舞機上,一個透明的鬼影正在扭動著身體。
雖然她已是亡靈,但是她那曼妙的身姿,卻把一身的風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沒想到你居然會跳舞?”我有點驚訝的問趙毓婉說。
趙毓婉似乎還沉浸在跳舞機的快樂之中。過了半分鍾,才回我話:“我生前最喜歡跳舞了。我可是科班出身,我當年讀的就是舞蹈學校。不過可惜了,你沒機會看見我跳舞了。”
“我這不正在看嗎?”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