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夢茹經過一個暑假的養傷,她意識到臉上不太明顯的疤痕已是無法短時間消失,哪怕用幾年的時間都是無法消除臉上的叛逆證據,她心裏埋藏已深的陰影已是留下不少的恐懼,猜測想要遺忘那個記憶怕是用一輩子都不夠。
她的人生有點灰色,先是經曆寧知霖的無聲背叛,再是經曆柏澤恩的嘲諷,最後卻是血的教訓,一下子把她眼前的路,越來越看不清,甚至她對未來有所迷惘。
她感歎地看著前方越看越是不清晰的路,她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是否需要受點傷才能學會成長,或者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賀國新得知那天借給海可軒的迷你摩托車已是把寒夢茹摔得重傷,他震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便是抓著海可軒的衣領,聲音越冷越是顯示他的憤怒,“你到底是怎麼開車,怎麼把夢茹摔成毀容,你到底知不知道臉對女孩來說有多重要?”
海可軒本是情緒低落,被賀國新這麼一說更是心裏內疚得很,“當時我明明想要載的是景玲瀅,現在想起幸好是寒夢茹,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景玲瀅。”
賀國新被海可軒說的那句話給激怒了,狠狠揮起拳頭,揍在海可軒的臉上,氣得吼起來,“海可軒!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恨我自己借車給你!你對不起景玲瀅就該對不起寒夢茹嗎!你算什麼東西!”
在旁側啞忍著脾性的賀國羽,他想起那晚扶著寒夢茹時的顫抖,心裏痛快著賀國新的出手,“海可軒,我知道你喜歡景玲瀅,要是景玲瀅知道你這樣說,你覺得景玲瀅會給你機會嗎?寒夢茹是無辜的,她的臉被你毀了,你好意思這樣說,你還算不算是個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不僅僅是毀了她的臉,還毀了她將來的幸福!”
賀國新更是冷笑地看著海可軒,緊握著拳頭,下一步真想把海可軒揍得半死,算得上替寒夢茹出氣,別說賀國新會氣憤,在店鋪的每個人聽到海可軒這樣說,哪個不會氣他的口不擇言。
黃子煙意識到賀國羽臉色的難看,想起那晚寒夢茹整張臉都是幹涸的血跡,他能想像女孩最重要的就是臉,留著疤痕的模樣,很有可能會毀了適合她的幸福。
“你們別吵了,在這裏吵什麼都改變不了這結果,如今寒夢茹沒計較這事,說到底是人家心善,要是她的家人計較,你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景玲瀅不是說過,寒夢茹的家人沒打算放過這事嗎?”
黃子煙這話一出來,海可軒臉色蒼白得很,他很清楚寒夢茹的身後有多大的背景,她的家人都是為官之人,更有些是經營公司的親戚,要是他們一個個對寒夢茹心疼,海可軒怎麼可能逃得過賠償的下場。
“這……我們應該怎麼辦?”
賀國新“呸”了一聲,惡狠狠地瞪著臉色蒼白的海可軒,“你現在知道怕了?”
賀國羽皺眉地看著海可軒,他實在無法理解的是寒夢茹怎麼會願意跟著景玲瀅她們去荷萍鎮過夜,不得不說,一個乖巧的女生想必都是貪新鮮,未曾想到這新鮮已是連累她變成這結果,在他心裏已是肯定:景玲瀅和尹湘悅未必是乖巧的女生,可以說寒夢茹是涉世未深的單純孩子。
這樣的女孩怎能不讓人心疼?
寒夢茹的乖巧和單純,不做作的性格的確很對賀國新的胃口,這類型的女孩出現在賀國新的身邊很少,好不容易讓賀國新碰上像寒夢茹的單純女生已是讓他忘卻自己的家庭環境是否配得上她。
賀國新得知寒夢茹臉上受過傷,內心被折騰得不好受,恨不得見到海可軒都有狠揍他的衝勁,隻要寒夢茹不再記得車禍的那場陰影,想要揍多久都是賀國新的樂意。
海可軒怎能受得住賀國新如此不要命的狠厲,一個常混的人來說,身上的肌肉可不是擺設,賀國新是有這個資本可以把海可軒教訓得有道理,無非就是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更何況海可軒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惹怒了賀國新,什麼意思,海可軒竟是幸運景玲瀅沒有被他毀容。
如果寒夢茹知道海可軒這麼想,恐怕她不會放過海可軒,非要讓他賠償精神損失費都有可能。
那天秋意的涼風習習,景玲瀅厚臉皮地看著目無表情的寒夢茹,看著她臉上不算明顯卻是那麼明顯的疤痕,心裏悔疚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起海可軒想要邀請寒夢茹來荷萍鎮的摩托車店鋪作客燒烤,想要向她賠償當晚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