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的人,難道你還指望著他會流著淚說對不起然後背影落寞地走掉嗎?”楊晴的問號打的很畸形。以前我從來沒發現原來她講話可以這麼刻薄。
“也、也沒有啦!”我笑,可我自己都知道我笑得多為難牽強。所以我把臉背對楊晴看著窗子。窗外什麼都沒有。暗然沉靜。
“額庫。”楊晴扯了我的衣角,腫著一張嘴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我愣了一下,繼而秒懂。“這聲音真難聽啦!‘別’字的b音i音都被你吃了麼!……我才,沒有哭,誰會為了付康久那種混蛋哭啊。”
“那你怎麼不回頭。明明你不是很愛看我出糗很愛吐槽麼?快看我醜死的嘴巴啊。”她又遞過來一張紙。我看了之後也沒有回頭,順手就把它揉皺了用它擦了鼻涕。
“噢天哪……你這樣讓我用什麼寫啊!”馬上我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我相信打開來會是這樣一條短信。所以我沒有管手機,而是反身抱住了楊晴。
“……英格蘭麗奧……”嚎啕大哭。
我大概是哭了很久吧?畢竟,分手時候我可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啊。但是沒有什麼反應才對吧?我的人生信條可是變得冷靜啊。那麼我的眼淚又多可笑。可以算舊愛的人都又一次出現了,這個人帶給我的傷痛我卻才剛發現。
又傻又不可愛啊。怪不得沒桃花。
早晨,當有點陰慘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從那扇窗子裏闖進來時,我腫著眼睛推醒了楊晴:“看啊,大概要下雨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現在?”楊晴伸個懶腰,斜著眼覷我。
“回宿舍,趕早課。然後……爭取幹掉論文!”我打個哈欠回到。想想還是用冷水洗了個臉,頓時清醒很多啊。
“滾滾,”楊晴的嘴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起身下也洗了把臉,“我是說關於那個不明又不白的賤人好不好。”
“啊啊,”我站在病房門口等她,然後我說,“賤人,就讓他隨風而去,都隨風都隨風。”
可惜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
在接受了早課居然點名的打擊後,更打擊的是我都領著凳子在門口罰站了手很順便的往兜裏一揣然後發現我他娘發現我他娘不是有假條嗎?!而老師又一向討厭你在他講課很起勁的時候打斷他,於是我隻能頂著凳子偶爾偷工減料地熬了一節課。
中午午飯時間,我在我的飯盒裏發現一張便箋。
上麵寫著希望我在下午6:00可以賞臉去乾勵公司對麵的音樂餐廳吃頓飯,而理由居然是相信我的假條應該還有用?!好吧當然有用,盡管我個人覺得重點不在這裏。楊晴今晚還有藥需要吊。所以在跟拉拉簡略的講了下後我決定蹭這麼一餐飯。就算字跡語氣全部在我沒有腦癱的情況下是熟悉的、屬於那個賤人的,我仍然決定一個人蹭上一蹭。
在做完決定後又有點看不起我自己。這就是所謂的讓賤人都隨風而去?
果不其然在音樂餐廳意外的很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了人模狗樣的付康久。他真是聰明啊。定的位置夠隱秘!就算在這拐角裏殺人放火也要到明天才會被人發現的吧?!
“Hi。”我是錯了哪根筋?
“啊。”看得出來他很吃驚。“嗯,Hi.”
我隻有在心裏默默吐槽了,這什麼?美式會麵麼?
“嗯,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就可以了。”我隻不過發了會兒呆,他已經把菜點好了。
“我該說什麼?貼心小天使?”我笑著問他,“這麼久口味畢竟會變的吧?”
“啊哈。”他抬眼來望一眼我又低下頭,“自信多的沒賣啊。”
是麼。倒是感覺他開朗好多啊,原來他一直就是給我陰霾狠厲的感覺,現在倒也不一樣了。不過總歸是好事吧?彼此分開但是對方卻擁有了救贖一樣向著光明前進?
“我聽著呢,你找我出來什麼事?”我現在也學會了當初他那招,握著杯子淺淺啜。啜完半口問。心裏想著,怎麼樣,氣勢足不足?原本倒是很有信心的,自認一副樣子大概也可以去騙騙後輩了的。可惜鼻祖麵前,還真是犯怵啊。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楚雲落。”他也沒看我,微笑著揮揮手招來侍者施以添酒。
我這才發現他麵前立了紅酒瓶,是空的。而我喝的是提前斟好的半杯。
怎麼喝那麼快。我下意識望了眼鍾,老娘也沒遲到啊。
我思索了下,大概是怎麼又受情傷了?哎脆弱的小付。猶豫了下,我謹慎開口:“小付啊,”等等是不是哪裏不對?!不過話已出口,我隻好硬著頭皮接下去:“您這是在哪兒受了傷要吃回頭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