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亦宸的交代下,範明哲吩咐那幾個人拽著繩子,把另一頭遞給了在最下方掛著的周浩,讓他抓著繩子就可以放開蘇恬了。
周浩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了,他哪能想得到,直至今日,他這條爛命還能被這麼多人冒著危險來搶救!
當周浩一鬆開蘇恬的手臂,韓亦宸承載的重量驟然一輕,他就提氣一把就將蘇恬拉了上來,兩個人一起滾落在天台地上,旁邊滾著的是同樣累得氣喘籲籲的林東,他看著韓亦宸緊抱著蘇恬終於脫離危險的樣子,也終於緩了口氣。
有了這麼多人幫忙,沒幾下也把周浩給來了上來,隻是經過這麼一陣晃悠鬧騰,上來之後的周浩沒過一會就暈倒了過去,被送到了醫院。
蘇恬的手臂被周浩拽脫臼了,自然也要去醫院治療,一路上都是韓亦宸緊緊的在抱著她,半刻也不肯鬆手,生害怕隻要一鬆手,她就會從懷裏飛走似的。
蘇恬全程都把頭埋在韓亦宸的懷裏不敢抬起來,當身處危險,生死關頭的時候,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也就什麼話都敢說了,因為有了上一次了遺憾經曆,她不想讓自己在死後也不能吐露心聲,哪知道他們能再一次的死裏逃生。
此刻她安安穩穩的躺在他懷裏,能夠切實的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能夠聽得到他胸膛裏跳動著的心髒,再想想她之前的深情表白,就羞窘不已,整張臉都在發燙,擠在他懷裏甚至都能隔著衣服燙到了他胸前的皮膚。
韓亦宸平複了一陣呼吸後,定定的看著雖然大半張臉都躲在自己懷裏,發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她情緒的人兒,不由心口都被甜化了。
他微微低垂下頭,在蘇恬耳尖吹了一口氣,然後緊貼著她耳旁輕聲說道:“這回我可聽得明明白白的,你不能賴賬了。”
蘇恬身體一陣顫抖,原本就紅得發燙的耳垂更是鮮豔欲滴,就像剛從樹上采擷下來的櫻桃,引人食欲。
韓亦宸當然也毫不客氣,當下就把嘴唇壓了上去,在她耳側輾轉研磨:“以後你都要聽我的話,不準再有那樣傻的想法了知道嗎?我說過不會放開你,所以,你也不準放開我。”
蘇恬像隻小貓咪一樣揉在他胸前動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她小小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在撒嬌,惹得韓亦宸一陣愜意而又爽朗的笑聲。
在前方默默開著車的林東極力的維持著自己的鎮定如山,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聽見,老板秀恩愛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個打醬油的龍套而已!
蘇恬則自始至終都沒把她的頭從韓亦宸衣服裏抬出來一下,雖然在聽到這個家夥又說出那麼不可一世霸道的話,她也忍著沒出來反駁,哼,這個男人,以為她表白了就要被他揣在手心裏了麼,還什麼以後要聽我的話,不準這樣不準那樣,當她是小孩子呢!
雖然心裏這麼默默的腹誹著,她也愣是一個字都沒敢出來說,因為她要出來了,就勢必要麵對那張比他聲音更具有殺傷力的臉,還有他那對瞬間就能把她抵抗力清零的眼睛,而現在的她,是怎麼也沒有這麼大的勇氣去看他的,於是乎就隻能認一次慫了。
蘇恬因為手臂脫臼,又麵臨要再住一次院的倒黴命運,想著自己這才剛從醫院走出去呢,就又回來了,早知道那些衣服用具就都不用收了。
周浩也住進了醫院,他還沒醒的時候,範明哲就看了他的情況對韓亦宸沉聲說道:“他被人下藥了,是一種有興奮劑作用的粉末,劑量不大,所以發作得慢,發作的時候會讓人根據心裏的恐懼產生幻覺,因而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
韓亦宸點點頭:“他們想利用他來鬧事,自然擔心他半途而廢,所以才會給他吃這種東西,這個人想必是很了解周浩個性的。”
“你覺得會是誰?”範明哲有些不明所以的問著,覺得看韓亦宸的樣子好像他都知道一樣,也就來了興趣。
韓亦宸冷哼一聲:“鼓動他來報仇,想利用他騙我上鉤的人,你覺得還會是誰?他最擅長借刀殺人,陰狠到了骨子裏去。”
發狠的說了一句,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緩和下表情又對範明哲說道:“對了,我已經決定要讓蘇恬住到我那裏去,你幫我交代下去,不準蘇家的任何人接走她。”這麼說著,想到了蘇恬就忍不住眼角眉梢都帶起了笑意來,晃得旁邊的範明哲覺得自己都要瞎了眼。
一看這家夥滿麵春風,就連說話都忍不住嘴角帶笑的樣子,範明哲就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一副懶得管你的樣子:“拜托你好歹收斂一下你這如狼似虎的樣子,省得把蘇恬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