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燁宮到昭華殿的路途,遠比夜西子想象中的要艱難,不過,好說歹說這會兒總算是到了,“好了,我到了,謝謝五太子相送,您請回吧。”她這個逐客令下得已經很明顯了吧。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敖子燁笑笑著說道。
這廝真是越看越邪惡,嘖嘖嘖,這麼不含蓄的話也說得出來,“嗬嗬,這……不方便吧。”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跟你共處一室咧。
“這大白天的,有什麼不方便的,還是公主你以為會發生些什麼?”
呀呀呀,這廝,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也太露骨了些吧,“嗬嗬,那就請進吧。”哼,以為我怕你不成。
敖子燁倒也不客氣,跟著夜西子進了去,四處打量著屋子裏的擺設,倒也清雅,看來這大哥的待客之事還是做得挺好的,隻是這裏居然沒有一個侍候著的宮女,這一點讓他很是奇怪。
夜西子讓他在外殿的桌子旁坐下,順手拿了個杯子倒水喝,敖子燁就這樣看著她,準備下一刻就接過她手中的水杯,誰知佳人理都沒理他,徑自將杯子放嘴邊,下一刻便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原來不是給他倒的,看來他又自作多情了一回。哎,他堂堂東海五太子,何時變得如此不招人重視了,恐怕也隻有在她這兒了。
“公主難道不知道也給客人倒一杯水的麼?”
“怎麼,你也渴了?”渴了自己不會倒啊,再說了,這兒可是東海龍宮,要說客人,她才是好不好啊。
敖子燁是徹底無語了,這好像跟他渴不渴沒有什麼關係吧。
“呐,拿著。”夜西子倒了杯水給他,“渴了就自己倒嘛,這可是你家,怎麼比我還客氣。”
家?這個字他喜歡,喝了一小口水便將杯子放下。
夜西子瞧著他,這家夥,原來不是渴了,是故意刁難她的。遂也不再理他,徑自起身,將剛才摘來的花兒插在空置的瓶子內,將其擺放在桌上,倒是別有風韻呢。
“你很喜歡這花嗎?”敖子燁問道。
“對啊,這花很漂亮不是嗎?並且還能開在這深海之中,實屬不易。”
“確實,不過,它也隻能開在這裏。”敖子燁似歎非歎地說了一句。
“啊?居然是這樣,本來還想帶點種子回去的呢,我那院子裏正好缺一類白色的花,看來得找別的了,害我白高興了一場。”夜西子悻悻然地說道。
“九天就沒有合適的白花了?”聽說帝後的後花園是個百花園,什麼花沒有。
“都看膩了,對了,你這花會凋謝的麼?”
“自然會,這花乃深海之花,本開在那深海之淵,常年不落,大概一千年前,我從那兒將它給移植過來,可是卻改變了花性,就隻在每年的夏秋季節開放。”敖子燁的話裏似乎帶著點可惜。
“我倒是覺得這樣才好,身為鮮花,就應該有花開花落,要是一年四季都開放,那跟紙做的花又有什麼分別,天天看著都要膩了。”就像她娘親後花園的那些花,大多數都是四季常在的,害得她都產生審美疲勞了,所以她也隻挑了些會凋謝的花兒種在棲梧宮院內。
敖子燁輕不可聞地笑了一聲,“你這見解倒是很特別。”
“咦,你不覺得嗎?難道你也喜歡那些個假花似的花?”
“我對花沒有做特別的深究。”敖子燁興趣乏乏地說道。
“看你那院子裏種滿了花,我還以為你是個愛花之‘人’呢。”原來他也不是很喜歡花嘛。
敖子燁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隻是輕笑了一聲,“你可知這花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夜西子想了想,“額,它生長在深海之淵,對了,我剛才在稍微暗一點的地方還看到它發著微微的熒光,哇哦!那要是在深海之淵,一大片的熒光點點,跟螢火蟲似的,肯定很好看!”要是剛才自己不鬧別扭,現在肯定已經在跟舅舅他們一起欣賞美景了。
“那景觀,確實很瑰麗,不過,它還有個特性。”敖子燁轉過頭,看了眼夜西子,繼而望著瓶子裏的花,“它散發出的香味,能夠使‘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