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敖子蹇的住處之後,夜西子便在外麵到處找琉璃,終於曆盡千辛萬苦之後,她在僻靜的西苑找到了她,她好似正坐在亭子內哭泣。見她來了,便趕緊轉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夜西子走進涼亭內,在琉璃旁邊坐了下來,忽而在石桌上發現了一些白色的小珍珠,繼而望向琉璃的眼睛,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鮫人淚,還真是好看呢,小小的一粒,煞是可愛,隻不過,卻是些傷心淚。
望著眼睛尚還紅腫的琉璃,夜西子似乎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琉璃,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琉璃微微點了點頭,眼淚卻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此時她仍是做男子裝扮,卻哭得梨花帶雨,看在夜西子眼裏感覺好生別扭,哎,她也不是善於哄人的主,這可讓她怎麼辦啊。“其實,方才阿蹇說的話,你不必如此當真的,他隻是一時太偏激了,他沒有惡意的。”
琉璃強忍著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恢複常態,“你不用為他解釋什麼,我知道,以我這怪異的身份,卻是是配不上他的。”說完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夜西子趕緊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遞給琉璃,“別哭了,擦擦吧。”琉璃也不推辭,接過手帕便擦了起來。夜西子繼續說道:“你誤會他了,這並不是身份的問題,阿蹇那人你也知道,從不講究什麼門第觀念的,隻是他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男子,視你為好哥兒們,就如同對暗夜那樣,而今你卻突然告訴他你喜歡他,還因為他而變成了女子,他心裏肯定是很震撼的,繼而心裏對你就有了很大的落差,便開始變得有些排斥你了。”
似乎覺得夜西子說得有些道理,琉璃稍稍停止了哭泣,“那……我還有希望嗎?”說完便用期盼的眼神望著夜西子。
這個……夜西子有些為難地回答道:“這個……阿蹇以後心裏會怎麼想,我也不能預測,隻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還是先別去逼他吧,他現在心裏還很亂,都先各自冷靜一下吧。”哎,這個讓她怎麼說啊,難道說叫琉璃別妄想了,哪涼快哪呆著去?顯然不行,她是個脆弱敏感的神仙,若是她直接告訴她以後都沒希望了,還不得抹脖子去。
“我懂了,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去打擾她了,今天是來不及了,我明日便先行離去。”為了子蹇,她還是先回去算了。
望著琉璃傷心的模樣,夜西子也於心不忍,“這宴會才到一半呢,不過我想你可能也沒那心思玩樂了,也好,你明日什麼時候起身,我送送你吧,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盡管來找我,即使沒了阿蹇,咱們也還是朋友。”
琉璃有些感激的抬頭說道:“西子,謝謝你,我……”她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夜西子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肩,“不用謝,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這都是我該做的。現在天氣雖然暖和,但也別在這兒坐久了,風大容易著涼的,被人看見你這樣也不好,早些回去歇息吧,若是晚上不想赴宴的話,我吩咐膳房給你準備點吃的。”
琉璃立馬擺手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回去讓那房裏的侍女給我準備就好了,不用麻煩你的。”
夜西子對她笑了笑,“瞧你,又客氣起來了,這不都一樣嗎,行了,就這麼決定了,回頭我吩咐膳房為你備些膳食,有什麼特別不喜歡吃的嗎?”
“沒有,其實我自己可以……”琉璃還是想拒絕,這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她是堂堂的九天公主,沒必要為了她這個身份卑微的小仙而勞心的。
“你若是再拒絕,我可就生氣了哦,也就吩咐一下的事情,談不上什麼勞不勞煩的,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啊,你也早點回去。”說罷便不等琉璃反應,徑自走了開,她擔心她再待下去,琉璃又要找出千百個理由來拒絕她的好意了。哎,她這也算是再替敖子蹇做點小補償吧。
第二日琉璃起了個大早,她得趁午宴開始之前離去,否則她擔心遇上敖子蹇,又會讓他難堪了,沒想到夜西子真的依言來送了她,這給琉璃有些寒冷的心又帶來了一絲的暖意。
“琉璃,回去後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去想太多,時間長了一切都會過去的。”隻要隔段時間,相信她喜歡敖子蹇的心思會相對變淡吧。
“嗯。”琉璃有些感激的說道,“西子,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