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不相信他們望風披磨不象個逃犯?
誰會不相信他們相挽的手臂間沒有愛情?
那麼,他們會相愛嗎?會在這特殊的環境下產生特殊的愛情嗎?
當竹瑩被張青領到一間低矮的平房時,他的第一個感覺是卸上了千斤重擔。再也不用擔心在感情的糾葛中扮演“第三者”的角色,或是對不愛的人作任何解釋……
“這裏的條件不好,”張表麵帶難色地說,“本來是想自己住的……”
他的話使竹瑩回過神來,她笑了,笑的好開心。
“我並非嫌棄呀!”她回顧四周。
這間隻有十平方米的房間裏,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破舊的衣櫃,一把椅子,一張學生用的書桌,什麼都沒有。
夜,不知不覺來臨來,竹瑩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在這新的環境中度過。她隻有高興,沒有恐懼。確切地說,忘記了什麼是恐懼。於是,她對坐在一旁吸煙的張青下了逐客令。
“喂!你該走了!”她拿出主人的口吻。“非要攆你才肯走啊!”
他沒理她,悶頭吸煙。
“喂喂!你聽見沒有?”她嚷著。
張青滅掉煙蒂,笑望著她,不緊不慢地說:“聽見啦!我叫‘喂喂’。我該走了!不然就跟你同居了。”接著,他忙更正“是同居一室”。然後,開懷大笑。
竹瑩的臉‘騰’的紅了,她笑罵道:“你這混蛋!混瓜!混球!混、混……”她用‘混’的詞咒他。
他忍住笑,站起身,故意朝她瞪了瞪眼睛,又跺了跺腳,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勢:“你再咒我‘混’我就把你的嘴貼上封條!再狠狠地給你兩拳!”
“你就混,混!混!……”
“你再咒我?”
“混。”她歪著頭,揚著眉毛,不某示弱的樣子。
頃刻,張青象鬥敗的公雞,兩手一攤,連連說:“我混,我混!你滿意吧?”
他走了,去他的朋友家過夜去了。
於是,室內隻剩下竹瑩一個人螢螢無助。於是夜變得可怕,長夜無眠……
路遠,你在哪裏?在哪裏?我好想你,想你……
淚水順著眼角滴在枕頭上。
窗外,起風了,窗欞沙沙地做響,時而夾雜著幾個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音。驟然,一種無形的恐懼向她突地襲來,她緊張地盯著那扇窗戶,生怕玻璃被雨點擊碎。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緊。她緊縮在被子裏,每個神經,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呐喊著:天快亮!雨快停!風快住!她閉上眼睛,不敢看周圍,害怕會的魔影出現在麵前……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何時天亮了,不知何時雨停了,不知何時風住了。她聽見暗鎖旋轉的聲音,她膽戰心驚地掀開被角,窺視著房門。
“竹瑩,我可以進來嗎?”
一聽見聲音,就知道是張青,才露出頭來。
“進,快進來……”
張青跨進門看也不看她一眼,把一包東西擺在桌子上,邊擺放邊說:“******,昨天夜裏的雨下的真大,我擔心你害怕,想跑來陪你,可又擔心你怕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害不害怕?”
“我……”
她本來想告訴他,自己嚇個半死,魂都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你害怕嗎?”她反問。
“我是大男人,怎麼會害怕?”
她咬咬牙,逞強道:“我是大女人,我怎麼應該嚇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