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蘭說了一通話後,才看到自己親生女兒臉上的瘀傷。她又不悅的歎了口氣,繼續數落起沈佑歡來,“佑歡,你說我和你爸爸也不差,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呢。哎,你要是能像莫兒那樣的爭氣就好了。”
沈佑歡從十七歲那年便經常會聽到陳舒蘭這樣的話了,聽多了,耳朵都起老繭了,就沒有反應了。
要是能選擇,她也寧願不是陳舒蘭的女兒,這樣也不會惹得她嫌棄了。
陳舒蘭看女兒不說話,她眉頭一皺,又恨鐵不成鋼嘮叨起來,“佑歡,你也別嫌我說的這些話難聽。你看我對莫兒就不會說這些話。唉,你要怨還是得怨你自己不爭氣。你看莫兒多有本事,能把暮寒栓的緊緊的,你再看看你,即使嫁給了暮寒,但他的心也不在你這邊。佑歡啊,我的女兒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爭氣啊?”
老是這些老生常談的話,以前沈佑歡可能不想跟她什麼,但這次聽她用這麼得意的口吻炫耀沈莫兒和秦暮寒,她心裏有氣,加之,她既然已經做好藥和秦暮寒離婚的決定,便也作出了淨身出戶的打算。以後不打算靠秦家,也不會回沈家了。
她直接反駁道,“媽咪,你一邊誇莫兒厲害,能博秦暮寒的喜歡。另一邊又數落我沒用。那我想問下,如果我哪天真的爭氣了,博了秦暮寒的歡喜。那我想問的是,媽咪你到時候會支持你哪個女兒,是你那個處處厲害的養女呢,還是我這個什麼都做不好的親生女兒呢?”
陳舒蘭被沈佑歡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沈佑歡又繼續往她的痛楚戳,“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在撮合著莫兒和秦暮寒。沈莫兒因為是你從小養大的,你和她的感情我比不上,這點我就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在自己親生女兒麵前用炫耀的口吻跟我說沈莫兒和秦暮寒的事情。我覺得惡心。”
陳舒蘭那張保養得體的臉上擠出一抹震驚的神情。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裏不管她說什麼都像悶葫蘆的女兒居然敢跟她頂嘴了。
她張了幾次嘴,最後反應過來,才又尖銳的說道,“佑歡,是誰教你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的,要知道你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當年懷你的時候,我就把你打掉。這樣就不會生出你這個討債的女兒了。”
她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又激動的說道,“還有,我剛才都說了,你少來怨別人。你今天之所以會處處輸給莫兒,那就是你無能。暮寒是正常的男人,他才不會放著莫兒那樣的絕色美人不要,而來選你這個悶葫蘆。說來,我陳舒蘭到底是做什麼孽了,生出你這個會跟我頂嘴的小娼婦。”
陳舒蘭和沈高鵬的文化都不高,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沈高鵬得了一筆錢,然後開了個公司,沒想到最後這公司就發展了現在的百勝公司。
人一有錢了,富貴了,就想著開始洗白自己的名譽。這些年陳舒蘭在外人麵前常常表現出一副很有涵養的貴太太形象,不過本質上,文化不高的她,一生氣來,便能直接粗言野語,甚至經常會罵沈佑歡是小娼婦、賣rou的。
沈佑歡今天也是真的想做改變了。聽陳舒蘭用話罵她,她也隻是輕皺了皺眉頭,隨即冷漠道,“媽咪,你罵誰小娼婦啊?”
陳舒蘭臉上開始有了怒氣,“你腦袋是被撞了啊,當然是罵你了。”
沈佑歡勾勾唇,“哦,是這樣的啊,媽咪罵我是小娼婦,那生我這個小娼婦的人必定是老娼婦了。”
“沈佑歡!你怎麼能這樣沒教養?難道以前你的養父養母沒有教你要孝敬父母嗎?”聽到沈佑歡這樣拐著彎的罵她,陳舒蘭當即喝聲的怒斥著,臉上也被氣的漲紅一片。
看到她吃癟,沈佑歡一時間想起以前在沈家時,陳舒蘭都會和沈莫兒聯合起來欺負她,而生性柔弱的她隻能躲在角落裏偷哭的情形。
或許正如那個麵具男說的,眼淚是這個世上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一味的忍受,隻會被人更看不起。
沈佑歡看到陳舒蘭臉上的怒氣,她,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很燦爛。
“可不就是沒有教我啊,我自己的親爹親娘都嫌棄我呢,別人的爹娘可沒有那麼熱情來教我。”她的養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逝世了,養母改嫁,她便跟著去了。說實話,養母對她也不是很好。不過繼父和那裏的哥哥對她倒不錯,能讓她上學。
但自從沈高鵬和陳舒蘭把她找回來後,這兩個人都是喜歡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顯然她這個親生女兒不能滿足這兩個人的要求。這兩人便又把目標鎖定在沈莫兒身上了。
“啪!”陳舒蘭怒目而視,直接揚起一巴掌打向沈佑歡,又咒罵道,“爛泥扶不上牆。你這輩子就隻配給莫兒提鞋。”
陳舒蘭打完人,便轉身離開。
沈佑歡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為人子女的,不可能再還一巴掌過去,但她也下定決心不讓陳舒蘭再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她了。而且秦暮寒那邊不是不肯離婚嗎?那她正好讓她這個“好母親”幫她的忙,去勸秦暮寒。
所以她想了個辦法來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