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也是好心,你別生氣?”予音試探地問道。
“行了,你回去收拾東西,買好票了跟我說一聲。”陽月避而不答,唇角的幅度看得予音心中一陣一陣地發慌。總感覺……無有的下場會很淒慘。
“那麼無有……”
“快去。”
“無有她……”
“你想讓我反悔是不是?”
“不是,可是……”
“一。”
“陽月你別這樣嘛。”
“二。”
“我答應過無有了的。”
“三。”
“砰!”
予音靠在門上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背後有些動靜,回頭一看,那張門神像正以極慢的速度緩緩移動,生怕讓她發現似的。
予音湊近去看,門神像立刻就不動了。趁此機會,猛地伸手把它按住。
可門神像的反應更快,“蹭”地一下從門縫裏鑽了進去,予音連個角也沒碰到。
她到底是做了多喪心病狂的事,才讓這些門神像這麼怕她。
歪著頭等了半天也沒見出來,予音也懶得去問,一蹦一跳地下了樓,之前那個男人卻在樓下等著。見她出來,笑著遞上了一張名片:
“這位小姐你好,鄙人關河,請多指教。”
予音沒有接那張名片,能讓陽月不喜歡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人,萬一真的是個瘋子怎麼辦。
“小姐別怕,我不是壞人。”
說這種話的十有八九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予音翻了個白眼,就要往前走。
關河哪裏能讓她就這麼走了,連忙伸手去攔。
予音立即退後了兩步,警惕地看著他,一隻手悄悄握緊了手機……雖然陽月不一定會接就是了。
“小姐你別誤會,我真不是壞人,這…這是我的工作證。”關河從包裏拿出一張證件模樣的,隨著名片一起遞給予音。
予音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的同時又往後退一步,打算著關河如果有什麼動作,轉身便往樓道裏跑。
這種老房子不隔音,她喊一嗓子,四樓的陽月一定能聽得到。
名片上寫著幾行字:至簡莊斂微堂東春閣第三分部部長,關河。
而青色滾邊的證件上,除了名片上的幾個字,還有關河的姓名、編號,以及一個篆體的“闡”字。
名片倒沒什麼,可這工作證,拿在手上,總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說不出那感覺是什麼,總之是與天師有關。
因此予音對關河也信了幾分,隻是這什麼至簡莊,她聽也沒聽說過,更何況後麵那一連串的。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關河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不由得一愣。可他畢竟也是有些見識的,當即笑道:“陽先生沒告訴小姐?我們至簡莊,是專門替人除妖祛邪的。”
除妖祛邪分明是天師協會的事,這個至簡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予音打量著關河,徘徊在信與不信之間。
“這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不然我請小姐吃些東西,咱們邊吃邊談。”
“別。”予音連忙搖頭,指著不遠處的石桌石凳,“就那吧,涼快。”
關河自然是沒意見的,兩人坐下之後,知道予音對自己留有防備之心,也就不再多說,直接進入了話題。
至簡莊的存在,與天師協會相似,都是為了除妖祛邪。
兩者之間不同的是,一為義務,一則收費。
天師協會每次行動,往往是自發無償的,甚至自身還要受些損失。
至簡莊則不然,往往是在出手之前,與人議好了價格。
向陽月這種,不屬於天師協會,又懂得這方麵功夫,還曾經有償除妖的,常常會被至簡莊納入旗下。
很顯然,陽月對這個所謂的至簡莊並不感興趣,關河多半也是吃了不少的閉門羹,才能如此裝備齊全。
“小姐貴姓?”見著予音臉色緩和了些,關河笑著地上一瓶飲料。予音拿在手中,卻沒有打開來喝,而是直接了當的道:
“陽月決定了的事,我一般是改變不了的。”予音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
“小姐您過謙了,您都能進他的屋子了,隻是幫忙說句話而已,沒問題的。”
予音眉頭一跳,進他家而已,為什麼關河說得這麼的……不對勁?
“收起你的猥瑣念頭。”予音敲了敲石桌,“我隻是進他家,不是進他房間。”
不對......這話聽起來好像也不對勁。
予音皺眉,覺得自己越抹越黑了,正想著要說些什麼挽回一下,關河突然塞了個信封進她手中。
沉甸甸的信封,稍微有些常識的,都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怎麼個意思?”
“沒別的,就請小姐幫忙美言幾句。”看著予音神色不耐,還以為她是嫌少了,連忙道,“您放心,這隻是定金,如果陽先生真的同意了,關某一定會好好謝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