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音這三天上班兩天請假的德行,換做哪家公司都受不了。
他之所以忍耐予音到現在,不過就是為了綢繆這條線。
也的確,予音來公司之後,綢繆給他們的機會也多了,雙方的合作次數也不斷增加。如今予音要離開,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與綢繆之間的合作就此終結了。
因此董事長隻是沉吟不語,並不答複。
予音坐在那,東磨西蹭地挨了好一會兒,哪兒哪兒都不自在,隻好開口道:
“董事您放心,吳姐姐說了,我辭職這事,跟公司來往沒關係。”
聽了這話,董事長明顯鬆了口氣,笑著站起身,伸出手和予音相握:
“如果學成了,有這個意向的話,公司永遠歡迎你。”
予音幾乎是逃一樣的出了辦公室,進電梯之後,不由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予音便跑下去打了個車,直接往分部趕去。
這時第二堂課已經下了,第三堂課上了一半,予音抱著一個大箱子闖進去,自然而然地受到了眾人的注目禮。
老師也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他教天師那麼多年,還第一次遇到遲到的。
卻也隻是愣了愣,便讓她去位置上坐著。
予音就去了角落上的一個空位,把書拿出來翻來。
沒過幾分鍾,困勁就上來了,這老師說的,不過是些概念性的東西。
成人班的一到十班,不是按人數分,而是按等級分。
要先在一班學懂學成了,才能去二班,然後三班、四班......以此類推。
直到從十班畢業了,才有資格去參加實習天師的考試。
一班的科目最為繁多,卻也最為枯燥,都是告知一些概念上的,或是基礎常識,或是天師守則一類的。
而講台上的老師也都是天師,有的是因為捕捉妖獸過程中出了差錯,再不能動手,有的是年事已高,不願再做這些危險繁累的工作。
對於這些,你不能要求他講課講得多麼精彩有趣,隻要有最基本的耐心,給你把書本上的東西說清楚,也就不錯了。
所以,對聽課向來不感冒的予音,哈欠連連,雖然拿手捂住,不至於動作太大,可眼淚水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予音直接趴倒了桌子上。
上課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沒有之一,她寧願熬夜加班弄文件,也不要在這裏聽老頭子慢條斯理地念課本。
困啊。
予音生無可戀地趴著,隻想趁著下課休息的十分鍾睡會兒覺。
一節課一個小時,予音有許久沒經曆過這樣的事了。
大二那會兒上課時間就改成一節課隻有四十五分鍾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手臂,予音強睜著眼睛抬起頭來,麵前是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
“喏,這個是練習冊。下星期一要考試。”
“考......試?”予音看著男人手中的十二本練習冊,有些反應不過來。
“每個月都有一次升班考試,連續六次考不過的,就會被開除。”
“不是吧。”予音拿過練習冊來翻著,她一題也不會,到時候考試豈非要得零分。
“你這幾天抓緊時間複習一下。”男人笑道,予音這時才發現他就是坐自己前麵的,胸口掛著的學員證寫著名字:甘轅
“你好,我叫陳予音。”予音伸出手與之相握,看甘轅的模樣,應該是平時學得就好的那種,不由得問道,“那個......有沒有什麼筆記之類的可以借給我。”
“這幾門不需要筆記,書上都有,你隻要把這些書背下來,就沒什麼問題了。”
背下來?
予音想了想那半人多高的書,別說一個星期把它背完,就是給她二三十年,也不一定背得完。
整個人趴在桌上,顯得崩潰不已。
“沒事啊,你這才是第一次考試,沒過也正常的。”一個年齡和予音差不多的女生蹦了過來:“我都在這呆三個多月了。”
“是你不認真背。”甘轅敲了敲她的腦袋。
女生吐了吐舌頭。
予音看著她學員證上的名字:淳於忻。
淳於這個姓倒是少見。
“那你到底要不要等我。”淳於忻整個人掛在甘轅肩膀上。
“我已經等了你兩個月了。”甘轅一臉的無奈中帶了幾分寵溺,“我給你弄得習題做了沒有。”
“不會做。”淳於忻癟了癟嘴,“太難了。”
“已經是基礎了。”甘轅一麵說,一麵擁著淳於忻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哪裏不會?”
予音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覺得羨慕。
感情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