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原因。”秦酉靠著桌沿,笑問。
“因為......我怕死。”予音的眼睛轉了半晌,被逼的沒辦法了,才胡亂開口。
話音剛落,就有人忍不住出聲:“怕死你做什麼天師?”
那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
“我有讓你說話嗎?”秦酉道,女子喉嚨似乎被卡主一般,說不出話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去。”秦酉道,抬手指向另一個牆角。
女子一跺腳,卻還是乖乖地去了。
秦酉走到飲水機旁邊,又接了兩杯水,放在女子足心。
動作優雅,如同一個貴族一般。
說到貴族,予音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沈自君。
他身上發出的氣質,那股由內而外的,讓人打從心底去仰望的。
與之一比,秦酉不免顯得小家子氣了一些。
“秦哥,我願意去。”一男孩起來說道。
秦酉帶的幾個實習天師,除了予音之外,都是訓練營出來的,因此年紀也都在二十上下。
這男孩叫鄭極,是鄭家的人。
“嗯。”秦酉點了點頭,“還有誰?”
予音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剛剛分明幾個都舉了手了,又問是幾個意思?
果然,秦酉話音未落,剩下三人便爭先站了起來,紛紛表示自己願意一同前往。
那叫陸鈺莘的女生,本也想舉手。可似乎基本功還不夠紮實,無法把重心全都移到一隻手上的同時保持杯中水不灑出來,隻好放棄。
秦酉仔細打量了剩下的三男一女,最後點了鄭極和拿個叫葉夏的女生。
陸鈺莘氣惱的同時,狠狠瞪了予音一眼。
若不是她,自己分明能去的。
作為五大世家陸家的子弟,出任務時一定會優先考慮她的意願。
可就因為那個走後門的,第一次出任務,就沒了她的事。
讓陸鈺莘怎麼不氣?
“那麼剩下的......”秦酉話說了一半,門就被推開。
陽月徑直走了進來,看也不看秦酉,走到了予音麵前:“誰讓你倒立的?”
說完,不等她回答,就伸手握住她的腳腕,往下一拉,予音就倒了下來。
那杯水倒在地上,淌出一大片水漬。
“我知道你是理事的師兄,可在我辦公室管我的實習生,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秦酉道,麵上的笑容冷卻了幾分。
陽月拿過予音的手腕,輕輕揉了揉,這才看向秦酉:“從今天開始,她是我的實習生。”
說完,也不管旁人如何反應,拉著予音便離開了辦公室。
“呼,終於出來了。”予音拍著胸口,鬆了口氣,“你都不知道,那個秦酉超級變態的。”
予音眉飛色舞地述說著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活該。”陽月拉著她回了房間,扔給一罐雪碧,“他叫你倒立你就照做,傻不傻?”
“我能有什麼辦法。”予音撇撇嘴,“人家可是頂頭上司。”
“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頂頭上司。”陽月站在茶幾前,彎腰下來看著她。
“是,老板。”予音舉了舉手中的雪碧,然後喝了一口。
“一會兒收拾一下,傍晚我們就出發。”陽月道,“去隔壁市抓維鳥。”
“維鳥,其色青黃,所經國亡......那豈不是很危險。”予音道。
她所遇到過的妖獸,至多也就是造成一些自然災害,第一次遇到這樣強大的。
“又不是馬上就亡了,要不然你怎麼會好好地待在這裏。隻是它所經曆的地方,容易發生大的暴亂。這隻維鳥才來沒多久就被發現了,及時去收服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陽月道,已經開始翻抽屜了。
他的天師證拿到手之後就扔到一邊了,現在還得找出來,真是麻煩。
兩人回家了一趟,拿了些符咒之後,便坐上了協會安排好的火車。
到達鄰市,正是半夜三點。
這個時候街上沒什麼人,影響也比較小。
可兩人剛出火車站沒走多遠,便看見兩幫人拿著刀在胡砍亂打。
柏油馬路上已經濺了斑斑血跡,看著著實有些可怖。
陽月把予音護在身後,四處望著。
瞧這兩幫人拚命的架勢,且還源源不斷地有人加入,便說明維鳥離此不遠了。
國亡,一者外憂,一者內亂。
如今國外的形勢並不好,若是國內這種事也多了,鬧得人心惶惶,再有別有用心者煽動挑撥,說不定就會爆發出更大的亂子。
“陽月,那裏。”予音戳了戳陽月,隻想旁邊一棟樓。
七樓的陽台上,正站著一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