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柔坐在那裏,仰頭看著陽月,連話也不敢說,淚水也不敢落下。生怕再有半點不對,便讓陽月生氣離開。
陽月見她這樣,不由得歎了口氣,上前去將她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我現在住在協會裏,你去了不方便,就乖乖呆在這裏,好不好?”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扯了幾張紙巾,遞給了舒柔。
舒柔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紅著眼睛看著陽月:“那......你會來看我的是不是?”
“我答應過你的,什麼時候失信過?”陽月笑道,舒柔這才點了點頭,想了想,忽而又道:
“那、那你等我睡著了再走可不可以?”
“嗯。”陽月點點頭,舒柔燦爛一笑,便跳到了床上蓋好被子,仍是拉著陽月的一隻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不舍地闔上了雙眼。
期間,還不時的悄悄睜開眼睛,確定陽月還在之後,才安心下來。
如此幾次之後,或許是因為真的累了,才沉沉睡去。
陽月小心地將手抽出,又給舒柔掖好了被子,才輕聲離開。
沈自君正在樓下,坐在沙發上。聽見陽月下樓,方才睜開了眼。
站在他對麵的葉疏窗渾身一凜,站得直直地,大氣也不敢出。
“顧姐姐是你傷的。”陽月道,並非詢問,而是陳述事實。
“礙事。”沈自君麵無表情。
“是阿柔叫你做的。”陽月道。
沈自君冷嗤一聲:“你想來興師問罪,也得有相應的本事。”
“興師問罪?我沒興趣。”陽月笑道,便走出去到了院中,葉疏窗見他開始布陣,便有幾分著急了。
若是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保不齊會被沈自君怎麼教訓。
可他又不敢擅自離開,不然惹惱了沈自君,隻怕就不能活著出去了。
因此隻好腆著臉笑道:“師兄,師弟便也先告辭了?”
“嗯。”沈自君道,葉疏窗當即如獲大釋,在最後一秒衝入陣法之中,與陽月一同回到了分部附近。
陣法才剛消失,沈自君便起身上了樓。
推開房門,舒柔卻趴在窗前,兩腿翹著上下擺動。
“他們走了?”聽見開門的聲音,舒柔回過頭來,笑得眉眼彎彎,哪裏還有半分哭過的痕跡。
“嗯。”沈自君點點頭,走到了她的身邊,舒柔順勢靠了過去。
“陽月已經被那個小蹄子迷得神魂顛倒的了。”舒柔笑道,又好似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本還想放她一馬,如今瞧來,她不死,隻怕是不成了。”
想了想,又連連搖頭,回身挽住沈自君的脖子:
“她死了,陽月反而會更惦記著。對不對?”
“嗯。”沈自君道,隻有在舒柔麵前時,他的聲音才會有些許溫度。
“可是呢,如果是那個小蹄子先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陽月一定會恨她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絕佳的妙計,舒柔笑得如同一隻偷了腥的小貓。
“你要怎麼做?”沈自君問道,盡管他已經猜測到了舒柔的想法。
“阿君,你幫我把楚星商帶上來好不好?”舒柔將身體的
沈自君不語,將她好好地抱回床上坐著之後,方轉身出了房間。
陽月與葉疏窗作別之後,便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予音仍舊熟睡未醒。陽月走到沙發麵前蹲下,看著予音的睡顏,便忍不住的去想,若是哪天予音也變得和舒柔一樣的歇斯底裏,那又應該如何。
或許,他真的該離開了?
無意識地揉著予音的發絲,陽月歎了口氣。
也不知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太過安靜,襯得陽月這聲歎息太響亮了些,還是予音的確已經睡飽了。
她蹭了蹭腦袋下墊著的抱枕,眼睛便睜開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才醒過來,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見著陽月隻是傻傻一笑,一閉眼又要睡過去。
眼睛合上不過幾秒鍾的事,猛地又睜開,整個人幾乎是彈坐起來:“葉疏窗還在外麵等著呢,我們......”
話沒說完,眼前便多了一隻手表。
“我去過了。”陽月抖了抖手腕:“九點過了,你以為他蠢?”
予音撓了撓頭發,又打了個哈欠,才紅著眼睛看著陽月:“我餓......”
“你上輩子是豬啊?除了吃就是睡。”陽月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
“怪我咯,叫你晚飯的時候不叫我。”予音反駁道,一麵躲著他的手,“別鬧,我梳子沒帶......你煩不煩呐!”
看著雞窩頭一樣的予音,陽月心情大好,起身去拿了把梳子扔給她:“洗漱一下,這時候食堂也關了,我們回家去吃。”
“那你背我!”予音一麵梳著頭,一麵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