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道並不小,予音又處於失神狀態,被這麼一拉,差點摔倒在地。還沒等她站穩,一輛小轎車呼嘯而過。
不難想象,剛剛若是晚了一分半秒,她便要被這輛車子撞出幾米,血流成河。
可予音似乎全不在意,目光呆滯,整個人看上去,倒有幾分淒清。
“寶貝你怎麼了?”姚葒拉著予音看了半天,確認她沒傷到之後,才剛剛鬆了口氣,一抬頭,卻見予音麵色蒼白,雙眼無神,眼圈紅腫,不免更加擔心起來。
予音沒聽見一般,隻站在那處,似是靈魂出竅了,一時竟找不回來。
“寶貝,聽得見我說話嗎?”姚葒握著她的肩輕輕搖晃了兩下,又伸手在她眼前晃。
予音終於回過神來,見到姚葒,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抱著她大哭出聲。
姚葒也不知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便也由她抱著,等她先將委屈發泄幹淨。
她們站在馬路旁邊,抱在一起,其中一個又哭得那樣上心,自然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姚葒卻是無所謂,甚至發現有不懷好意的人打算湊上來時,狠狠地將其瞪開。
予音直哭到眼睛腫得睜不開,喉嚨也嘶啞疼痛時,才略微止住了些。
“是要找個地方坐一下,還是回我那?”姚葒掏出紙巾擦拭著予音臉上的淚水,笑問道。
一如她們大學時候,予音每每受了委屈,總是會抱著姚葒哭個昏天黑地。等她哭完了以後,姚葒要麼會帶著她去吃好吃的,要麼買了原材料回寢室自己做,然後邊吃,邊聽予音說著。
“我一晚上沒睡了。”予音抽了抽鼻子,啞著聲音道。
“好,那我們回家。”姚葒笑道,捏了捏她的臉頰。
幸好現在不是高峰期,出租車也容易打,兩人上了車,便去了顧宅。
姚葒給予音收拾了一個房間,予音一躺在床上,濃濃的疲憊就席卷了全身,幾乎是頭一沾著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總之醒來後,天已經黑透了。
換洗的衣服放在了床頭,予音拿過來,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踩著拖鞋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饑餓的感覺也越發的清晰了。
強忍著餓意,予音還是找出吹風機吹幹了頭發,然後把自己好好打理了一下,才出門去。
畢竟這裏不是陽月家,不能那麼隨意。
想到陽月,予音的鼻頭一酸,連忙搖了搖頭,又回去捧了把水洗了臉,才正式的出去。
她住在一樓,雖然客廳裏的燈是開著的,可卻一個人也沒有。
予音耳朵靈,隱隱聽見院子裏傳來了一些動靜,便走了出去。
往外走了一會兒,拐過一個彎,就看見姚葒和一隻犀渠纏鬥在一起。
那隻犀渠,可比予音在工廠裏見過的要大得多,力氣與速度也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姚葒對付它,顯然有幾分吃力。
忽的犀渠朝姚葒狠狠撞了過來,姚葒拿著劍去擋,卻還是被撞得一個趔趄,露出了破綻。
犀渠反應極快,便向那處攻了過去。
這一招要是挨實了,姚葒即便不死,多半也要廢了。
予音心中一慌,便喚出了傾廬,要過去幫忙。
斜下裏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她,予音沒想太多,下意識地便刺了過去,卻沒刺中,手腕反而被人捉住。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顧逸峰。
“逸哥?”予音不解,顧逸峰卻笑著往姚葒那邊看了一眼,予音跟著望了過去,發現犀渠的腹部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
這傷確實重了些,它整個的動作的遲鈍了許多。
合著姚葒剛剛是故意的?
予音還在震驚中,顧逸峰便鬆開了手,走了過去:“犀渠,你輸了?”
這句話一出,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犀渠,立時可憐兮兮地望著顧逸峰。
雖然受了傷影響了它的速度,卻絲毫沒有影響行走的犀渠,此刻也是一瘸一拐,搖搖晃晃地,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姚葒受了劍,往它的角上一敲:“又裝,屬你戲多。”
犀渠衝她叫了一聲,甩了甩尾巴,而後蹭在顧逸峰懷裏撒著嬌。
“師妹的劍上雖然沒灌注靈力,可也不能亂來,趕緊去把傷口治一下。”顧逸峰揉了揉它的耳朵,它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隻是經過予音時停下來,好奇地嗅了嗅,而後在顧逸峰的催促下,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屋子。
“寶貝你醒了?剛剛看見沒有,是不是帥呆了?”姚葒豎起大拇指,衝予音挑了挑眉。
予音的“是”還沒說出,肚子倒是很快的“咕~”了一聲。
對上顧逸峰的目光,臉“騰”地一下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