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瀾把何小眠抱到沙發上躺好,把她的雙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邊揉捏邊說:“我要帶你去做一個全身檢查,許是你總是坐在電腦前,雙腿才會發麻的,我可不希望你癱瘓。”
她問:“才六點多,為何這麼早來?”他溫情的一笑:“我夢到你了,一直睡不著就來了,沒想到你還在碼字,總是這樣熬夜對身體不好。”
她說:“我習慣熬夜寫字了。”他俯看她的臉,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不化妝的樣子,就像透明的玻璃,吻一下會碎掉了嗎?”
她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他使勁地喘了幾口氣說:“何小眠,我對你的克製力幾乎要到極限了。”她把眼神調開,淡淡的說:“我累了,我想睡。”
她很快睡著的,他在她的床前站了很久,不知道自己一直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她的肉體嗎?還是,他愛上她了?他使勁甩了甩頭,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門去,上了車,抽完一根煙心跳才平息。
到了公司之後,還是神情恍惚,尹雪冰在電話裏問:“老公,中午要回來吃飯嗎?”他說:“不了,你自己的藥要按時吃。”
自從尹雪冰得了腎病之後,他們就沒有過很完美的性生活了,或許是饑渴因子在作怪,他才會時刻莫名的衝動吧。他為男人的劣根性感到羞愧,隻是男人要解決生理需要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卻希望對方能是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並不了解何小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總是很完美的裝扮,很女人也很俗媚,男人在她的眼裏就像她一個眼神都能控製的獵物,但他越來越感覺到,她其實是一個漠視一切並漠視她自己的人,才會偽裝成一種把一切都不當回事的低俗。
在網上搜索她的小說,很認真的看了一天,隱隱的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靈魂,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驚鴻般的幸福。他去了出版社,談妥了一些事宜之後,給何小眠打電話說:“我在珠寶店等你,來試試我給你挑的戒指。”
她的手很好看,手指也特別的纖細,店員說:“你們隻能定做一枚戒指,這位小姐的手指實在是太細了。”她搖頭,隨手取了一枚說:“戴在脖子上也可以。”
走出珠寶店,江清瀾把她的手拉住,並用食指交扣的方式握緊,孩子氣的說:“這樣的手牽起來真的很好。”她衝他一笑,問:“我們走去哪裏?”
婚紗店的婚紗很漂亮,何小眠在那一刻是真的喜悅,調皮的說:“喂,你想和我結婚嗎?又是戒指又是婚紗。”他認真的說:“是的,我要和你舉行一次婚禮,一場不領取結婚證的婚禮。”她看了他許久,然後轉身就走。
他追出去,將她的手死死的握住問:“不可以嗎?你不是說你做情人也要做得光明正大嗎?”她站定,問他:“你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愣住。她譏諷的一笑:“多麼偉大的女人才能忍受你這樣的男人?你不是膽子大,你簡直就沒把她放在眼裏,請不要去摧殘一個女人起碼的尊嚴,我為她感到可悲。”
他支吾著說:“我以為你會感動。”她把臉調開,淡淡地說:“很多事情,妻子其實都是睜眼閉眼的那個人,稍微善良的男人都會做到很好的隱瞞,總不至於邊和妻子親熱邊對她講和別的女人是怎麼做的吧。江清瀾,我喜歡在黑暗裏麵生活,所以,我們之間沒有所謂的正大光明的婚禮。”
他無話可說。她把頭微微地揚了一下,牽動唇角一笑,那個笑容美得就像天空陡然綻放在蔚藍裏的一抹嫣紅,讓他在她坐上的士走了很久之後都無法恢複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