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安德烈是能同時指揮十場戰爭的,這就是我們失敗的根源所在。”我說。
“為什麼?你肯定?”雅江問。
“看這透明的薄膜就明白了,在這個薄膜裏,他能看清十場戰爭境況,包括交戰雙方的企圖、強弱點、機動路線、進攻方向等。”我說。
“老閆,這薄膜是個什麼玩意?”海胖子說。
“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理解成他們的指揮係統,安德烈依托這個係統,實現了對十級十場戰爭的集中統一指揮。”我說。
“統一指揮就一定會贏嗎?兵書上講,分頭指揮有利於發揮前線指揮員的主觀能動性,也是一種重要的指揮形式啊。”雅江說。
“問題不在這裏,安德烈的指揮素養很一般,沒法和意子軍指揮員相比,所以他輸掉了第一場戰爭。”我說。
“看來閆先生已經把這一切都看透了,快具體說說吧。”羅依依說。
“我們所輸掉的9場戰爭,戰法打法都沒有問題,而是在關鍵時刻發生戰場環境突變,導致行動失利。在同一層級,雙方軍隊都沒有改造戰場環境的能力,不過上一級戰場的軍隊,卻可以改造下一級戰場的能力,這是最為關鍵的地方。比如,同在顳橫回,處於20納米級的軍隊,它隻需要在這一地區打幾發炮彈,就可能將顳橫回的腦麵造成破壞,可能是炸開了裂縫,可能是炸出了碎塊,這對20納米級的軍隊是沒有太大影響的,然而卻可能對同一地區的10納米級軍隊產生重大影響,有可能被炸飛起的碎塊中就含有10納米級軍隊。”我說。
“我明白了,你是想說,反意子軍會利用上級戰場中軍隊的行動來控製下級戰場的環境變化,以此來消滅下一級戰場的意子軍,或者保護下一級戰場的反意子軍。”羅依依說。
“對,就是這個道理。”我說。
“有些道理,不過這戰場空間如此之大,上一級戰場的反意子軍,究竟是怎麼判斷下一級戰場雙方作戰情況的?如果判斷不準,很可能會傷及反意子軍自身啊。”雅江說。
“這就是我剛才說的指揮問題了,其實所有的行動隻有一個指揮員,那就是安德烈,各層級反意子軍隻需按其指令行事,即可精確來對下一級戰爭進行幹預。看到這個指揮係統了嗎?它把各層級雙方軍隊的作戰態勢都生成出來了,安德烈依托它來實現上一級戰場對下一級戰場的幹預,並不是難事。”我說。
“小閆說得很好啊,這個真相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了。沒錯,安德烈遵守了協議規定,雙方的武器裝備差距不大,但他實現了統一指揮,而是不是要統一指揮,這個問題不在協議範圍之內。你剛才說,安德烈和中官的問題,你有什麼看法?”羅子頭說。
“我是想問,您和安德烈一開始就確定,是在10納米級戰場決戰嗎?”我問。
“協議裏是這樣明確的,不過我們雙方都互不信任,我一直跟蹤他的植入,他首先在90納米級戰場現身,接著又逐步在80、70直至10納米級戰場現身,所以我就跟到了10納米級戰場。”羅子頭說。
“可以在各層級戰場來回跑嗎?”我問。
“不行,隻能從上一級戰場跨至下一級戰場。”羅子頭說。
“這就對了,其實安德烈料想子頭會跟蹤他,因為子頭一心想親自消滅他,然而他最後跨入20納米級戰場後,就再也沒有往下跨入10納米級戰場,所以10納米級戰場的中官才是真正的中官,20納米級以上戰場的中官才是真正的安德烈,這是我們同時看到一大一小的中官的原因。”我說。
“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老閆?”海胖子問。
“原因很簡單,他在20納米級戰場,對付10納米級戰場的子頭軍,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我說。
眾人聽了我的分析後,都覺得有道理,羅子頭當場給予肯定,說這基本上就是事實真相。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這一切看破的,歸結起來還是那句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不是羅教授看不破,而是此時的他由於事態發展與計劃迥然不同,導致其陷入慌亂之中,難以靜下來進行深入分析。
我們現在位於安德烈的指揮係統之內,他隨時會要了我們的命,處境非常危險,必須想辦法保住小命,但大家湊在一起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辦法,這時安德烈又開口說話:“怎麼樣,現在該看清楚了吧,這十場戰爭,雖然沒有對人類的軍事力量造成重挫,但足以說明,人類是沒法與反體組織鬥的,所以這個服務協定,你們是必須要簽的。”
不論安德烈怎麼說,羅子頭都不回話了,我擔心安德烈會采取更加極端的措施,出於先穩住他的考慮,便回應了他:“安德烈先生,這個協定我們可以考慮,但我們幾人不能代表人類,沒資格與你簽訂,也沒辦法做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