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杜桂花望了自家閨女一眼,“咦?雨娘你的傷好了?”
“嗯,好了。”
顧雨娘微笑。
比杜桂花預想的要快一些,她急忙上前查看自家閨女的傷口,“怎麼沒有疤痕呢?閨女,你額頭上的梅花真好看。”
當時自家閨女額頭上的鮮血直流,到現在她還印象深刻,不可能沒有疤痕。
顧雨娘柔聲說道:“娘,當時額頭流了那麼多血,哪能不留疤痕啊,你說的好看的梅花,就是那個傷口。”
“啥?梅花是疤痕?閨女,若不是你告訴我,我怎麼都看不出來呢,謝謝老天爺,沒讓俺閨女的額頭留疤痕,反而還賜予一朵梅花。”杜桂花雙手合十。
無為的聲音傳入顧雨娘耳中,“提醒你娘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顧雨娘立馬會意。
“娘,這梅花就是疤痕的事,您不要說出去,村裏人迷信,如果他們傳好聽的話,還好。萬一傳不好聽的話,還不知村長會怎麼處置我們呢。”
杜桂花連忙點頭,“好,好,村裏人若是有人問起你的疤痕,就說你進貨途中遇上個郎中,買了他一瓶去疤痕的好藥,疤痕已去掉。”
“娘,您真聰明。”顧雨娘往娘懷裏靠了靠。
杜桂花輕拍閨女的肩膀。
“閨女,你額上的梅花,絕對是給我們帶來福運的,自從你的傷口結疤之後,我們家越過越好了呢。”杜桂花低聲說道。
顧雨娘格格地笑。
沒一會,金東淩進了院子。
金東淩望著拆掉紗布的顧雨娘,一臉驚訝,“雨娘,你怎麼沒戴白紗布?”
從他見到雨娘時,她的額頭便纏有紗布,今天早上忽然沒看到白紗布,反而覺得不正常。
顧雨娘嘴角抽了抽,“東淩,之前我的額頭是因為受傷才會纏白紗布,現在傷好了,不用纏了,你應該替我高興啊。”
“受傷?”金東淩絲毫不懂什麼是受傷流血。
“你沒受過傷?沒流過血?”現在輪到顧雨娘驚訝。
“什麼是受傷流血?”金東淩一臉若有所思。
看來傻子真沒受過傷,真是個奇跡。顧雨娘並沒有在意東淩臉上的異常,而是說道:“東淩,拆了紗布的樣子,才是我原來的樣子,懂嗎?總之我的傷好了,你要替我高興哦。”
“好的,替雨娘高興。”東淩轉瞬間便忘記剛才令自己困惑的問題,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吃過早飯,顧雨娘和金東淩如往常一樣坐著老顧頭的牛車趕往鎮上。杜桂花和王寡婦商量好還是吃過晌飯再去鎮上。
牛車上的村婦們再一次議論紛紛。
“哎,你們聽說了嗎?顧大武瘋了。”
“聽說了,我還聽說劉小田把家裏所有值錢的物什都找人搬走了。二蛋也被她帶回娘家了。”
“你們說這顧大武好端端的怎麼就瘋了呢?還是在水縣瘋的。該不會是平時做了太多缺德事,老天爺看不過去了吧?”
“平時給村長當狗腿,他人一瘋,聽說,村長連抬眼皮都沒抬。”
顧雨娘靜靜地坐在車上,一聲不吭。金東淩認真地看著老顧頭趕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