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子心裏,有些排斥這個叫朱宇文的男子。
“東淩說得對。”顧雨娘微微一笑,拽了拽東淩的衣服,“我們走。”
顧雨娘和金東淩離開後,朱宇文望了大強子一眼,訓斥道:“既然我們已經選擇做買賣,就要有做買賣的樣子。我都能做好一個店鋪老板,你怎麼就做不好一個夥計呢?別動不動就擺以前的架子,這裏是潞城,你以為別人還得上趕著買我們店鋪的家具?若是再有下次,你立馬哪裏來回哪裏去。”
大強子恭敬地回答:“遵命,我一定改。”
過來一趟可不容易。他可不想剛來沒幾天,就被趕回去。
“剛來沒幾天不是好好學習如何打家具,反而是占下這個看店鋪的輕快活路,你倒是能賣出幾件家具啊?賣不出去還給我惹事,行了,我在這裏看店鋪,你去後院給木匠們幫忙,其他夥計幹得了的活,你一樣也得幹得了。”朱宇文朝後院指了指,一個眼神掃過去,示意大強子馬上去後院。
大強子不敢再多說話,迅速朝後院走去……
*
水縣隻有兩家家具鋪,顧雨娘帶著金東淩又看了另一家家具鋪,也有中意的,但還是沒買。
又閑逛了一趟商業街,顧雨娘和金東淩才雇了一輛馬車,朝昆山鎮而去。
到了昆山鎮後,馬車在田富珍門口停下,顧雨娘朝衣裳鋪喊了一句,“富珍,我娘她們還在鎮上嗎?”
田富珍從衣裳鋪中走出來,“她們說要回村子裏找木匠打桌子什麼的,走了得半個時辰了。”
“我知道了,富珍,我和東淩先回家,明天再過來。”顧雨娘朝田富珍擺擺手,車夫趕車朝顧家村而去。
顧雨娘和金東淩到家之後,杜桂花和王寡婦已在家中準備做晚飯。
“雨娘,東淩,你們回來了?我們馬上炒菜。”杜桂花臉上掛著慈母般的微笑。
“娘,王大娘,你們去找木匠了?”顧雨娘問道。
“是啊。”王寡婦說著話,手裏切菜的動作也沒停,“我想打幾張小桌子和十來個小凳子,你娘想要打貨架。這樣省錢。不是什麼大家具,咱村的王木匠說了,不用到咱們這邊來,他那裏有現成的木頭,讓兩天後去他那裏拉回來就行。”
不用到家裏來打家具,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也好,我今天從水縣看了家具,等明天去鎮衙辦完過戶,我就去水縣買些現成的家具搬進去。”顧雨娘從懷中掏出兩張二十兩的銀票,分別遞給杜桂花和王寡婦。
王寡婦不接,擺擺手,“我那還有些銀子呢,夠用的,等不夠用再問你要。你好好攢著,又要買家具還要進貨的,以後花銀子的地方多了去呢。”
杜桂花也不接,“閨女啊,你給娘的銀子,還有好多呢,我管不了家用,銀票還是你拿著吧。娘沒見過這麼多銀票,都不知往哪裏放好,若是你給我,隻會讓我擔心的睡不著覺。”
最終,顧雨娘執拗不過杜桂花和王寡婦,隻能無奈地把銀票再放回錢袋。
“對了,雨娘,我聽村裏人說,咱村又來了一個新村長呢。”杜桂花說道。
啥?這麼快又來一個新村長?顧雨娘歎氣一聲,“唉,剛想過點太平日子,結果又來一個村長。村長也是官啊,新官上任三把火,還不知要怎麼燒呢?”
隻要不像薩布似的限製婦人們的居住地就行。
鎮上的院子已經交過定金,若是新任村長和薩布的秉性一樣,豈不是白白浪費那間院子?
王寡婦也歎息一聲,“唉,無論這火他怎麼燒,我們都隻有承受的份。誰讓咱們是些沒有依靠的百姓呢。”
金東淩隻是聽,並不搭話。
吃過晚飯後,王寡婦回自己的院落,過了一會,金東淩提著半壺水也回去。
顧雨娘插好院門,洗涮完之後,關好屋門,與杜桂花一起躺在炕上。
杜桂花眼中含淚,“雨娘,今天一天,娘就跟做夢似的,先是有了自己的店鋪,又看到你一下賣出六百瓶玫瑰玉肌露。我們也算是有家當的人家了。以前你跟著娘吃苦,現在是娘跟著你享福呢。”
“無論是您吃苦還是享福,隻要我們在一塊就行。”顧雨娘輕拍杜桂花的手。
杜桂花緊緊地握住自家閨女的手。“雨娘,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娘總說自己知足了。人總是不會滿足,其實娘也是這樣呢,家裏窮的時候,想著能吃上飯就行。能吃上飯了,就想著能有身好衣裳穿。有了好衣裳穿,就想著能多掙些銀子,再攢下點家當。有了銀子衣食無憂了,又開始想著能跟你姥姥他們見上一麵也好……”
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她有些話欲說出口,但思前想後,又覺得時機不夠成熟,現在說尚早。
最終,還是沒有說。
顧雨娘沒有追問,知道追問亦無果,於是安慰道:“娘,以後我們一定能見到姥姥和舅舅他們的。”
她們母女二人躺到炕上。
等杜桂花睡著後,顧雨娘進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