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從北溟寶身後飛出一道劍氣,將酒壺擊成粉碎,濺出的酒水瞬間凍成冰碴,出手的正是紅菱紗。
“你她娘的找死。”
大廳裏,同樣響起了梅四娘的一聲怒吼,蓋過了那聲男音。
“嘿嘿嘿!老子就是喜歡找死,自己找死,什麼了?”有些嘶啞的男音回道。
“還真是找死的!”
梅四娘從北溟寶身後大踏步向前,就要動手收拾人,但北溟寶抬起一支手將她攔住了。
他已經聽出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白家的白元德,此時他披頭散發,獨自一人趴坐在一個大桌前,桌子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堆了一堆酒壺。
周圍的桌子都是空蕩蕩的,遠處一些飯桌上的人看向他,也是紛紛皺了起來眉頭,也有些人認得出他是白家少主,才沒有人向前找他麻煩。
北溟寶讓梅四娘帶著雨澈她們,先行到另外一邊上自己開一桌,在雨澈頻頻回頭,滿是擔心的目光中,北溟寶一步步走向白元德那桌。
看見北溟寶走過來,兩個二十多歲,站在離白元德不遠處,家將模樣的武者,向他露出了一個求助的眼神,他們都是白家的家將,自然認得北溟寶。
北溟寶走到飯桌前,找了個位置坐下後,開口問道:“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你也是來勸我的?如果是,那現在就可以滾了。”白元德努力的睜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說道。
“不是!”
“那你是來幹什麼?也是來嘲笑我的?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白元德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諷刺神情,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北溟寶盯著白元德看了許久,他早就料到,跟南宮明浩一戰的失敗,必然會對白元德造成不小心理打擊。
隻是白元德現在這個模樣,確實有點超乎北溟寶的意料之外,曾經的白元德,是何等的自信,何等意氣風發。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你現在喝醉了,我跟你這般小聲說話,你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你不覺得,南宮明浩那天對我說話的聲音有點太大了麼?而且他平時並不是個粗魯之人。”北溟寶心平氣和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等你酒醒了,把我話再好好琢磨琢磨,我相信你會想得通的。”
“你們兩人沒有深仇大恨,這隻是一場比武,是比武,就會有輸有贏,你輸,或者是他輸,都屬正常,但為何你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比武輸,並不丟人,被人算計還蒙在鼓裏,才是你最大的失敗。”北溟寶道。
聽著北溟寶的話,白元德渙散的目光,重新變得越來越凝聚。
良久之後,他才猛的抬起頭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格老子的,你是說,這場比武,其實他早就把我算計好了?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卻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北溟寶攤攤手道。
“老子等下就找他算賬。”
“你有什麼證據嗎?。”
北溟寶冷笑一聲,道:“就因為他說話聲音大了一點?而且你現在去找他,無非是又被他羞辱一次,現在的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說該咋辦,我還收拾不了他了?”
“那天他不也受了傷麼,現在的你,的確和他有著不小的差距,但不表示將來不行,等到哪一天,你真的有把握打贏他的時候,再去找他,到時候你說什麼都是對。”
“但你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天就不用指望了,我也不希望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北溟寶道。
白元德沉默良久,才咧嘴一笑道:“讓賢弟見笑了,為兄也是心中羞憤難平,一時想不開,今日賢弟一番話,讓為兄幡然醒悟,自當奮進,賢弟無需為為兄擔憂。”
北溟寶聽他說話的口吻,知道白元德的心結已經打開不少,也笑道:“其實小弟這次過來,真的就是想找白兄喝兩杯,此事隻是順帶一提而已。”
“唔!不知道賢弟今日為何有這番酒興。”
白元德說著,拿起桌上的酒壺,給北溟寶倒了一杯。
北溟寶一飲而盡後,開口道:“實不相瞞,小弟不久之後,就要前往帝都,順便遊曆天下,日後若是再想找白兄喝酒,卻是沒多少機會了。”
“不知賢弟所為何事,突然要去帝都。”白元德驚訝道。
北溟寶目光看了看四周,笑道:“自然是曆練一番,也是多長長見識。”
聞言,白元德深深的看了北溟寶片刻,才沉聲道:“賢弟,你可知道,你的身份不同於常人,若是在雲天原,有人想動你,為兄都不答應,但在外麵,恕為兄直言,隻怕沒有那麼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