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止是不小,這裏麵每一股力量都足以稱霸一方,如此多的力量勾結在一起,擁有的能量何其驚人,隻是北溟寶不想在納蘭雨靜麵前表現得太聰明。
納蘭雨靜目光有些黯然道:“的確很強大,除此之外,對皇室還有個重大打擊,那就是帝國的守護者,皇族的老祖宗已經在十三年前隕落,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多,而呂家就是其中一個。”
“陛下是說那一位大聖隕落了?”
北溟寶吃驚不小,他吃驚的不是皇族大聖老祖隕落,這個他其實早就猜到一些,北溟寶吃驚的是他隕落的時間,和他父親被害的時間非常接近,這兩者要是沒什麼關聯,怕是都很難。
“是的!”
納蘭雨靜道:“若是老祖宗還在世,朕又豈會容得這群亂臣賊子猖狂下去。”
“朕今天跟卿家說了這麼多,就是讓卿家明白現在的危機,皇室需要雲天原的支援,我們派去雲天原的使者,不是半路上被人截殺,就是輩分太低,根本見不到老王爺。”
“而北溟卿家是戰族的神子,應該隨時可以和老王爺說得上話,朕隻要你如實的將帝都的情況告知老王爺,朕相信他老人家會知道如何抉擇的。”
北溟寶沉默片刻,南宮望早就閉關不理世事,若是朝廷派遣的使者不是怡親王這種級別的人物,根本不可能見到他,更別說是說動南宮望出兵了,但這樣的大人物離開帝都,呂家又豈會坐視不理。
說到底,這隻是皇宮權力的內鬥,納蘭雨靜說七皇子是野種,隻是她的一麵之詞,這樣的故事,呂家同樣可以編得出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雲天原根本不會參與進來。
雲天原扶保的是整個皇室,並不是一個納蘭雨靜。
“南宮爺爺年事已高,早已閉關多年,就算是微臣身為神子,想見他一麵也是非常難的事。”
北溟寶道,他不太想參與進這種爭鬥,皇室的爭鬥,卻要雲天原將士的性命來買單,北溟寶感覺不太劃算。
納蘭雨靜目視著北溟寶,看了半響,道:“北溟卿家,你可知朕身為女子,卻為何要爭奪這皇位?”
“臣不知,是為了維持皇家血脈正統?”
北溟寶道,他肚子裏另一半的話是“九五至尊的皇位,自古又有多少人能抵擋住它的誘惑,爭奪它還需要理由嗎,哪怕隻是一個女人!”
納蘭雨靜道:“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維持皇家血脈正統還有其他的皇子公主。”
“那又是為何?還請陛下明示!”北溟寶道。
“北溟卿家,你們來帝都的時候,走的是陸路還是乘坐飛船?”納蘭雨靜反問道。
“陸路!我們是一路走來的。”
“那你們也一定看到了路上那些逃荒的流民了吧?”納蘭雨靜又問道
“看到了,不在少數。”
“朕也看到了,朕從神天宮回來的時候,走的也是陸路,一步一步的走回來,因為在天上飛得太快,就看不到如此令人淒涼的景象!”納蘭雨靜道。
。。。。。。!
北溟寶回到驛館,坐在陣法塔上,夜風將他的長發吹得不斷飛起,珍珠靠在他身邊,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時不時抬頭嚶嚶兩聲,很想北溟寶陪著她玩,隻是北溟寶現在沒有心思陪他。
他沉思了很久,從懷裏取出一枚傳訊玉符,將帝都的情況和自己的一些想法刻錄進去。
刻錄完畢,他將一道真氣打入玉符中,玉符便化為一道光梭,瞬間消失在天邊,這枚玉符飛向是新月城雲天宮,南宮望的專屬傳訊玉符。
“你既天生身處高位,若是能向下看,則天下幸甚!眾生幸甚!”
北溟寶耳邊再次響起雲海學院院長的話語,一個能看得到路邊饑民的皇家天女,或許真的和那些眼中隻有權勢利益爭鬥的高位者們不一樣,北溟寶決定賭一回。
今天換做任何一個理由,納蘭雨靜都很難說得動他,但唯獨這個,是北溟寶不想拒絕的,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因為他真正親眼見到過那些慘狀,一個急需改變的世道。
現在的他很弱小,但北溟寶還是很想為那些百姓做點什麼,因為他不是一個麻木不仁的人。
一個弱小的人,可以因為滿腔的熱血,變得越來越強大,最終頂天立地,活得堂堂正正,無愧於心,也可以因為滿腔的熱血,飛蛾撲火,死的不明不白。
有些人認為人弱小的時候就該保存自己,先提升實力,少去招惹事端因果,等到自己實力強大的時候,再來做自己想做的事,再來拯救世間,幫助別人。
這樣的人,等到他真的變強大的時候,卻很難再心生憐憫,行善世間,因為一次次的逃避,早就讓他變得麻木不仁,冷漠無情,忘記了原本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