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利看著白元德的瞳孔一縮,也不多話,同樣踏著湖麵飛至白壁下,用劍割開自己的手掌,在白壁的另一邊寫下自己的血字生死狀。
剛剛還潔白無瑕的一麵玉璧,現在卻是血淋淋的一行行血字,宣告著這場比武有可能的殘酷。
“喂!你們雲天原真的這麼嗜殺成性,如此慘絕人寰的事都幹得出來?”
慕漓淚似乎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盯著北溟寶又問道,但問的問題依然很不友好,她還故意壓低聲音,仿佛是在說一件見不得光的事。
“你相信麼?”北溟寶反問了她一句。
“本來以前看史書是不太相信,總覺得有點誇大,現在是信了,特別是在看到你之後。”
她神情玩味,看北溟寶的目光,又像是看著一個惡貫滿盈之徒。
“慕姑娘,你怎能這麼說,我們白家做事,隻憑自己的天地良心,我家先祖手段是殘暴了些,但同樣換來了數百年的安寧,拯救了無數北境百姓的性命,不是嗎?”
在一旁的白元霸突然插話道,神情看似有些不悅,這畢竟關係他們白家的聲譽。
“我問他,又沒在問你!”慕漓淚有些強詞奪理道。
北溟寶衝白元霸點點頭,示意他消消氣,又看著慕漓淚說道:“這的確是事實,但慘絕人寰也未必全是壞事,非常時期,對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善惡都是相對而言,對於一些沒有受過苦的人而言,他們的確可以站著不腰疼的說,我們應當主張寬容,但對於大多數深受其害的人來說,這樣的方式,往往是解決困境最好的選擇。”
“這一點,我想你妹妹應該比你都懂!”
北溟寶看了慕漓雨一眼,她就曾經差點被當成奴隸賣掉,想起此事,她也是神色一黯,道:“姐姐,你就別同情那些壞人了!他們都是死有餘辜。”
“誰同情他們!”
慕漓淚來回看了他倆一眼,有些不屑道:“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們倆倒是一個鼻孔裏出氣。”
她感覺自己被徹底孤立了。
北溟寶無奈的搖搖頭,回過頭去,對北溟月舞使了個眼色,天月皇朝顯然是不會和白元德善罷甘休,若真是不敵,能幫到他的可能也隻有自己這些人了。
北溟月舞嘴角露出一個淺笑,點了點頭,暗中調動聖氣,全神戒備。
她愛北溟寶愛得太深,北溟寶身邊有其他女人,忽略掉她的時候,北溟月舞就會控製不住的難受,而當他需要她時,累死累活,她都甘之如飴。
這樣的一種愛,也不知道是愛得太深,還是一種病態。
。。。。。。!
“皇子殿下,白家乃是聞名天下的武道世家,殷野利真的有把握麼?”
和拓跋皇子並排而坐的一位紫衣男子低聲問道,他低頭看向桌麵,隻是嘴唇微微蠕動,若不細看,根本沒有人察覺到他在說話,因為他用的是一種秘密傳音,他們的對話,隻有他們能聽得到。
收到傳音的拓跋千城,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既是不屑,又是自信。
“若是比武,本皇子還不好說,但若是比殺人,現在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比殷野利更在行,因為他在投靠本皇子之前,便是黑道上一個赫赫有名的殺手,殺人就是他最擅長做的事!”拓跋千城同樣悄悄傳音道。
“哦?”
紫衣男子的目光,看到了戰台上。
雙方準備就緒,殷野利本身修為達到七階半聖,經過聖者使用一種秘法後,壓製到和白元德一樣的境界,這也將是今天第一場壓製修為的比武。
“呼!”
白元德手持戰斧率先發起了攻擊,試探性的劈出三道斧影,而他的對手卻依然負劍於身後,甚至劍都未出鞘,隻踩著一種很奇異的步伐,清瘦的身體似一根漂浮的竹竿,左一飄,右一飄,白元德劈出的三道斧影竟是連他的一點邊都沒沾上。
白元德微微一皺眉,對方的身法的確很奇特,不像是係統修煉出來的武學,在他看來,更像是對方長期自己摸索,修煉出來的一種野路子。
但殊途同歸,人類武學的本質,從一開始也是人類從各種搏殺中慢慢摸索出來,一種突破人類身體極限的方式。
如果這個叫殷野利的真的隻是通過自己的參悟,就能修煉出一套特有的身法,那他的武學悟性應該是極高,以後甚至有可能開宗立派的那種。
不過現在不是白元德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再奇特的身法,終究都是以自身做為基礎,再快也不可能超越自身肉體的極限,除非是像北溟寶那種領悟到空間規則,可以跨越空間距離的人,否則以雙方同境界的修為,白元德看一次看不懂,兩次看不懂,那三次,四次呢,他總能看出一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