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寶想了想,道:“你的父親雖然發現了一些端倪,但他的材料還是很有限,僅靠這些,我們還是無法指控金家,更加不可能指望朝廷那些人,金家能立足四百年,不斷發展壯大,朝廷內部早就有了他們安插的力量。”
“那小王爺的意思是沒有辦法了?”墨雲聞言,神色一黯,聲音中更加夾雜著一絲激動。
“那也不盡然!”
北溟寶自信一笑,道:“你父親的這份材料對我來說,卻是個大大的好東西,如果他猜測的是真的話。”
墨雲也是點了點頭,她也明白,想扳倒金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事。
北溟寶又一笑,有點意味深長道:“你和我隻有過一麵之緣,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我手上,就不怕信錯了人麼?”
聞言,墨雲淡淡道:“有些人並不需要認識太多,就可以生死相托,有些人即使是相處一輩子,也永遠無法做到信任。”
“我之所以相信你,那是因為你我都得罪了金家,即使不信任,也有著共同的利益,更何況你做了別人不敢做的事,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我想賭一次。”
“反正除了我這條命,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輸了,不能為家人報仇,我活著還不如死了。”
墨雲現在是九階半聖,那四十多年前,她最多是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一個人背負著這樣的血海深仇,隱姓埋名活了四十多年,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她也一定很想報仇,否則以她美貌,又怎會單身至今。
“你的命,對你來說就是世上最寶貴的東西,千萬不要輕易輸掉!”
北溟寶歎了口氣道,說著,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
又嘻嘻一笑,道:“以前我讀書的時候,書上的那些故事裏,在替父報仇之後,那些女主角都是以身相許,墨姑娘長得如此美貌,我想。。。。。。!”
“你想怎樣?”墨雲冷冷的打斷了他。
“開個玩笑而已,能活著,就盡量讓自己開心一些,每當我想起父母的時候,都這樣告訴自己。”北溟寶說道。
“現實的故事,永遠要比書上來得更血腥和殘酷,但還是要謝謝你。”墨雲也是微微一笑,這還是北溟寶第一次看見她會心的笑,笑完之後,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外傳來兩聲怒喝,門毫無預兆的被推開,霍天伊不知什麼的就出現在了門口。
而門外同時響起利劍出鞘的聲音,紅菱紗的劍尖已經抵住了霍天伊的後勃頸,而銀月明河怒罵一聲,也祭出了兵刃。
“住手。”
北溟寶連忙叫住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硬要闖進來,我沒能攔住他!”紅菱紗冷冷道。
她抵在霍天伊後脖頸的劍尖上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若非北溟寶喊這一聲,她的劍會毫不猶豫的刺穿對方的脖子。
“霍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北溟寶盯向霍天伊問道。
而霍天伊卻不理會他,目光盯著墨雲和北溟寶碰在一起的酒杯,還有她完全暴露出來的精致臉龐,深深皺起了眉頭。
“師妹,你在做什麼?”霍天伊不答反問道,不過他問的是墨雲。
“我的事,需要向你報告麼?”
墨雲神情冷淡,隨後她又看向北溟寶,微微一笑,道:“小王爺,請,莫要讓外人壞了興致!”
說著,兩隻酒杯“叮”的一聲碰到一起,墨雲仰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北溟寶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喝了一杯。
“你們是師兄妹?”北溟寶有些奇怪的問道,如果不說,他還真看不出來兩人竟有這層關係。
“曾經是而已!”墨雲瞥了霍天伊一眼,淡淡回道。
“哦,原來如此!”
北溟寶有些恍然大悟,繼而又笑道:“那他應該是來找你的!”
“我是來找你!”
霍天伊冷聲道:“北溟寶,上次的事,我們還沒清完,離我師妹遠點,少打她的注意,否則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噢?什麼個不客氣法?”
北溟寶訝異道,他對霍天伊充滿敵意的語氣更是奇怪。
“本少爺今天出來遊玩,和墨雲統領不期而遇,隻是喝兩杯酒敘敘舊,又沒犯法,難不成霍大人還能知法犯法,和本少爺大打一場,我聽聞霍大人那可是號稱鐵麵無私,應該不會衝動吧!”
“沒有犯法?”
霍天伊冷哼一聲,道:“上次的事先且不說,你們在煙雨樓做的事,足夠殺你們十次了,你手下濫殺無辜,那是有目共睹的事,你還不承認麼?”
“也許!”
北溟寶瞳孔一縮,道:“月舞性格是有些極端,若是日後有死得冤的,家人朋友找上門來尋仇,我們也絕不推脫這筆債,但這跟你我沒有關係,而且裁決權也並不在你手上,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