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卻把仙元宗不少年輕弟子的熱血都點燃了,身為北部霸主,他們本就應該如此的自信,朝廷大軍又如何,這裏是在北部,是在仙台山,這是仙元宗的地盤。
他們的地盤,他們說了才算,冒犯霸主的威嚴,必然要付出沉重代價,管他是誰!
以前他們就是如此唯我獨尊,隻是在麵對朝廷大軍時,心理上屬於弱勢方,氣勢才為之一餒,蒼老聲音的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讓他們又重新回到霸者的位置。
“司徒師伯,讓我來會會這些朝廷雜碎!”
冥靈峰上傳來一聲年輕的暴喝,一個身披戰甲,手持聖槍的年輕半聖衝出防禦大陣,獨自一人,傲立在四艘巨艦麵前。
“曾聽聞帝都人傑地靈,英才輩出,你們可有誰敢與我一戰!”
青年武者手持聖槍,直指前方,朗聲說道。
仙元宗的武者看上去二十五六歲模樣,修為達到六階半聖巔峰。
這樣的修為,麵對一位聖者,是遠遠不夠看的,但他獨自一人衝出防禦大陣,挑戰整個朝廷大軍,單單是這份氣魄,就足以令無數的仙元宗弟子熱血沸騰。
要知道在場的還有諸多兵聖,其中隨便一位出手,都有可能一招就將他抹殺掉。
“葉澤師兄威武!葉澤師兄霸氣!”
“葉澤,殺得這些朝廷鷹犬屁滾尿流,別給我們仙元宗丟臉。”
“葉澤師兄,我愛你!”
一聲聲呐喊助威聲,穿透空間,從冥靈峰上傳來。
“此人居然敢孤身叫陣,倒是十分勇武,隻是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這是戰場,又不是擂台,難道他就不怕被哪位聖者一招秒殺麼?”慕漓淚道。
北溟寶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喂!你笑什麼,難道本大小姐說的不對?”
慕漓淚察覺到北溟寶的神情變化,然後頓時翻起了白眼,朝他喝問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個隻會偷懶的家夥,居然敢懷疑她的話,慕漓淚心中憤憤不平了。
“倒也沒什麼不對,隻是不全對!”
北溟寶笑道:“慕姑娘,你修習精神力和醫道,對武道切磋和行軍打仗的慣例,應該不是很了解。”
“此話怎講?”
慕漓淚問道,她對武道修煉不是很上心,平日裏看些戰台比武,也隻是當做熱鬧來看而已,其中一些門道,她還真不是很了解。
北溟寶道:“此人孤身一人,麵對百萬大軍,雖然看似極度危險,其實也不盡然,現在雙方隻是隔空叫陣,並未真正到兩軍混戰的時候,而且他言明了,是單打獨鬥的挑戰。”
“而陣前叫戰也是兩軍對壘時,常常出現的習慣,按慣例,就算是他一個人出來,也不會有被群毆的危險,否則極其影響誌氣。”
“在九州大陸,一直有一個說法,那就是百年一個大時代,二十年一個小時代,百年光陰,足以讓一個天資卓絕的武者修煉成聖,而二十年光陰,足以讓一個年輕天才修煉至半聖境界,這兩個大境界對武者而言,才是真正擁有著劃時代的意義,影響著世間的格局。”
“在半聖境界,二十年算是同一輩人,超過二十年,那就超出了同輩中的較量,一旦動手,就會有諸多不公平,一向都為武者所不齒!”
“固然,這裏任何一位兵聖出手,都可以將他隨意擊殺,但以大欺小事情,同樣也會影響到大軍的士氣,可謂得不償失,所以不會有哪位兵聖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對付一個晚輩,甚至那些高階半聖都不屑去出手,那樣隻會勝之不武!”
“他看似危險,其實是很安全,隻是這安全要建立在他能夠擊敗同輩挑戰者的基礎上,輸了,同樣是死路一條。”北溟寶解釋道。
“但你說的也沒錯,此人的勇氣的確可嘉!”他又補了一句。
“所以本大小姐說的也沒錯咯!”慕漓淚昂是雪白的下巴,傲嬌道。
低下頭,她看著北溟寶,用一種半開玩笑的口吻,又道:“既然是二十年一個小時代,那北溟大將軍和他也算是同輩中人,難道就不打算出手,接受挑戰?”
慕漓淚當然知道北溟寶的真實修為,但還是忍不住的想捉弄他一番,現在在她看來,能看見北溟寶吃癟,就是她最開心的事。
雖然隻是一句玩笑的話,慕漓淚還是感覺到了從北溟寶身後傳來的一道冰冷目光,北溟月舞冰冷的眼神,讓慕漓淚的笑容僵在臉上,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這個女人,但每次靠近北溟月舞,總會讓慕漓淚產生一種無形的威脅感,這一個讓人無法理解,又不講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