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明月心,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如此沉著冷靜。”
背後傳來的聲音依舊沙啞,並伴隨著兩聲冷笑,但這絕對不是他真實的聲音。
“少廢話,給我老實點,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否則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什麼北部第一才女,一劍下去,你就變成個死人!”潛行者變得狠厲了起來。
“噢?你真就這麼舍得?”
明月心沒有轉過身來,但神情依然十分鎮定,兩隻明亮的眼睛目光閃爍不定。
冥靈峰已經全麵封鎖,外麵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此人十有八九是仙元宗內部的人,而她在宗門內卻是人人追捧,對這點明月心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隻要她能轉過身來,對方即使蒙著臉,隻要不是特殊材質,她的精神力依然能看穿對方的真麵目,但很顯然,對方也知道這點。
“沒什麼舍不舍得的!”
潛行者聲音有些冷漠:“一個女人最好還是別太自以為是,更何況你還是他身邊的人,跟他一夥的人,全都該死!”
“為什麼,難道你很恨他?跟他有仇?”明月心又問道,這下她更加肯定此人就是仙元宗的人。
“有仇?嗬嗬!”
身後又傳來兩聲冷笑:“不隻是我有仇,要是他做的那些事,讓仙元宗的人知道,所有人都會殺了他,都會對他恨之入骨。”
“少廢話!不想死就快點說東西藏在哪?別耍心思,再囉嗦一句,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他也不傻,當然看出了明月心套他話,想拖延時間的意圖。
“唉!”
明月心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平時的東西都藏哪,要是知道,又怎會那麼輕易落到你手裏了。”
“你是他義女,又怎會不知道?”潛行者沙啞的喝問道,隻是語氣已經不再那麼肯定了,剛剛明月心確實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才會分心被他輕易得手。
“雖然我是他義女,但他有很多事,我的確不知道。”明月心道。
背後的人沉默了許久,才冷笑一聲,道:“不錯,像他這樣的人,的確不會把什麼事都告訴別人,你要是知道,隻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他的笑聲中充滿嘲諷,既是嘲笑傅淩的陰險,又是嘲諷這對父女毫無信任感的虛情假意。
明月心聞言神色一黯,好在沒有什麼人看見她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仙元宗的人,你到底在找什麼?”明月心問道,也挑明了對方的身份。
“哼!”
潛行者又一冷笑,對此完全不驚訝,道:“我找什麼你就沒必要知道了,現在有資格問話的人是我,你又在找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麼,我隻是知道我應該來看看,或許可以有什麼東西可以解救仙元宗眼下的危機。”
明月心答道,她倒沒說謊,她今晚會來這裏,完全是因為一種直覺,女人的直覺,就是直覺驅動著她趁義父不在的時候,來到這裏,沒有其他的理由。
“你很在乎仙元宗的安危?”潛行者又問。
“我隻是不想再有太多人無辜死去!”明月心答道。
“可是你的義父卻不在意這些人的死活,甚至整個宗門的存亡!”潛行者冷笑著。
“不可能,他是仙元宗的掌門,怎麼可能會不在乎宗門的安危?”明月心反駁著。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又來這裏?”潛行者譏諷道。
明月心沉默不語,她不斷告訴自己義父一定會解決宗門的危機,一定不會一意孤行,置萬千弟子的生死於不顧,但她的直覺卻讓她無法欺騙自己。
“嘿嘿!”
潛行者又一冷笑:“答不上來了吧?其實你骨子裏也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而我也知道,比你更加了解他的為人。”
“我不僅知道他不會在意整個宗門的存亡,還知道明天在朝廷的最後期限之前,他肯定不會投降,為宗門萬千弟子的安危,承擔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責。”
“你到底是誰?”明月心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人十分了解義父的性格,而這種了解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想知道我是誰,就把臉轉過來!”
這次對方不僅讓她轉身,而且嗓門也不在沙啞,轉而變成一個她頗為熟悉的聲音。
明月心依言緩緩轉過身來,鋒利的劍刃依然指著她的脖子,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麵前,竟是被譽為仙元宗第一劍道奇才的上官雨。
這個人她很熟悉,平時關係也不錯,但現在他卻用劍指著自己,盯著她的眼睛,流露出憤怒而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