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戰撞塌了一座風化的石峰,北溟寶爆發出四象歸一,即便是一位地聖,也被他擊退,撞到山峰上。
“你殺不了我,再打下去,你隻有死路一條。”
幽雲候很快又衝出來,發出陰笑,作為聖者,他自然知道北溟寶身上的力量能持續多久,而之前他已經用了大半的時間去趕路和伏擊殺人。
現在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再打下去,贏的人隻會是他。
“是麼?”
北溟寶手提戰刀,傲立在天穹,冷冷道:“既然你那麼有自信,那等你把我真的打贏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現在又何必再多費唇舌。”
幽雲候聞言,瞳孔一縮,北溟寶一語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北溟寶雖然有著時間限製,但幽雲候自己的狀態同樣不樂觀,他花費大量的聖氣凝聚身上的冰甲,打到現在,力量已經損耗過度,再打下去,隻怕還沒等到北溟寶力量消退,他自己倒先支撐不住了。
一個比對方高出兩三個境界的地聖,被對手一招擊退,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在正麵硬憾中,他已然落入了下風。
這少年除了違反常理的領悟著空間規則之外,他的武學悟性同樣極高,每一分力在他手上,運用得都無比巧妙,甚至比自己還要巧妙。
固然他的境界要比對方高,但交戰的每一秒,他的消耗都要比對方大兩三倍,甚至更多,就是忌憚這該死空間規則,還有一柄威力無窮的刀,才令幽雲候落入了兩難的境地。
在年輕的時候,幽雲候同樣是個難得的武學奇才,領悟著冰凍,速度,枯萎,堅硬等等,三十個小道,為了領悟天地至理,他在九階半聖停留了二十幾年,最終在快要壓製不住修為的時候,才選擇了突破到聖境。
修煉成聖,對許多人來說,是多麼可望不可即的夢,而對他來說,隻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所以他一直都無比的自負和高傲。
而眼前這個傲立在天穹的少年,竟讓幽雲候產生一種卑微感。
北溟寶被他偷襲重創,激戰中,身上又染血多處,戰意依然澎湃,這螻蟻一樣的小輩,他堅定的戰意和無上的天資,此刻如同一座大山橫在天穹,令幽雲候生出一種無法逾越的絕望。
作為貴族,幽雲候曾經在公共場合見過北溟寶一兩次,此人給他的印象就跟平時的那些富家少爺們沒啥兩樣。
錦衣玉食,仆從美婢成群!
他實在很難將印象中那個溫文俊雅,麵相隨和的公子哥,跟眼前這堅定而冰冷,戰神般的身影聯係到一起。
如非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這兩副麵孔竟會是同一個人。
他的身材並不高大,但卻挺拔如撐天神柱,充滿力量,堅韌不拔的氣質仿佛與生俱來。
若是身上的力量是他自己的,那麼以他的資質,在兩百歲前,修煉至人族的極境大聖境界,是件完全有可能的事。
這是一個幽雲候可望不可即的境界,就如普通人對聖者境界的渴望。
但感到卑微的同樣,也讓幽雲候生出一股岔怒,對方的高高在上,讓他生出一種被藐視的恥辱。
從來都是他俯視其他生靈,主宰別人的命運,什麼時候被人俯視過。
怒喝一聲,舉起兩隻冰爪,凝聚成拳,一直保持近身搏殺的幽雲候竟隔空打出一道拳印,來和北溟寶做正麵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