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山集團副董餘宏的前妻祝媛突發心肌梗塞病故的消息,在某些花邊小報和不入流的雜誌不過占了方寸之地,無非是先回顧一下餘氏夫婦相識相戀的經過,爾後濃墨重彩的描寫了餘宏出軌的細節和祝媛的控訴,忽略粗糙的文筆和低shu的用心,算得上是一部既狗血又香豔的市井小說。
至少在沐家工作多年的掃地阿姨看得是津津有味。她們都親眼見過餘宏和他的兩任老婆,有實物有配圖有八卦,自然格外的帶嚼勁!
這個世界,負心對於成功的男人而言往往是一種魅力的勳章,披上了豪宅名車遊艇的畫皮,誰還管他真與假?!
不過,天意難測,任何通用法則都會有例外。至少這一回,餘宏再也無法一笑而過,警方在祝媛出事當天的通話記錄中還找到了餘宏現任妻子王雨珊的手機號碼。
祝媛患有嚴重的心肌梗塞,卻成功的隱瞞了身邊所有的親人和朋友。祝家人得知王雨珊居然在同一天給祝媛打過電話,一下子炸了鍋,舊恨添新仇,紛紛跳出來將矛頭直指餘駿。
或許,男人負心不要緊,花心是通病,隻是越過一定底線的話,同樣要麵臨千夫所指的局麵。
於是,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餘宏和他前妻、現妻的三角糾葛之中,近乎忽略了沐華和她的貓愛麗絲。
就讓時間倒回到事發當夜,警方很快就趕到了沐宅,對沐華進行了問詢和筆錄。
沐家上下都被驚動了,傭人躲在客廳的角落竊竊私語,顧嵐在沐夕的安慰下才重回自己的臥室。
沐華沒多說什麼,隻是將愛麗絲抱到他們麵前,無聲的證明了她和祝媛相交甚好,要不然也不會把愛貓托付給自己。
筆錄結束後,沐華疲憊的走出書房,就這麼穿著白睡衣悠悠蕩蕩的在客廳徘徊。
回憶和現實步履匆匆,來回交替,恍然如夢。
沐家來警察不是第一次了,或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方潔自殺之後,第二天沐山就帶著夏婉青和吳瑩出國去了,獨留她一個人默默應付警方的造訪,蜂擁而至的媒體和處理方潔的後事。過分的忙碌會就像麻醉藥,能讓人短暫的忘記痛苦。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痛到睡不著,心中的恨意如濃墨一般宣泄出來,滲透五髒六腑,六經八脈,將她的整個人染成了比夜還要深的黑色。
“要不要喝酒?”
不知何時,丁默遠穿著格子睡意和薄拖鞋從三樓走了下來。愛麗絲從沐華腳邊無聲無息的踱到男人身邊,衝他搖了搖尾巴,一人一貓對視了片刻,丁默遠將愛麗絲抱了起來,它順勢在男人的懷裏蜷縮成了毛線球。
“我累了,想去睡了。”
“你臉色不大好。”
“我很好,謝謝關心。”
“今天我睡客房,你上樓去吧。”
沐華並不願回到已經沾染不少男人氣息的房間,可她知道沐夕還在等自己,如果丁默遠在隔壁的話,會非常不方便。
“好吧。”沐華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房間裏沒什麼多餘的東西吧,什麼帶顏色的雜誌啊和男士特殊用品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