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沐家的餐廳。
天氣越發的熱了,沐華的穿著也越來越不得章法。
丁先生手中的報紙已經很久木有動過了,他的視線都集合到丁太太短T恤下麵那截雪白的蜂腰,圓圓的肚臍如同魔術師手中的錢幣一樣不斷地在眼前晃悠,這讓他不由自主的遐思到某些曾經體味過的畫麵,心神不免蕩漾起來。當然,前提是丁太太不穿成這樣出去,不讓其他男人產生不必要的幻想,那就萬事大吉了。
顧嵐感冒了,咳嗽連連,吃了藥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沒胃口,不肯走出臥室一步。沐華的出現讓沐夕在學習班人氣倍增,大受追捧,幾乎成了全班關注的對象,每天基本上是叼著麵包就迫不及待地離開家門,享受被人眾星捧月的感覺去了。
日上三竿,除丁先生和丁太太兩個人,正在享用早餐的還有一隻喵。
愛麗絲飽食之後,最大的樂趣就是鑽進餐桌底下,從女主人的粉紅色拖鞋到男主人的黑色拖鞋之間進行來回丈量。
前提是它懂得數數的話。
丁默遠看著沐華用調羹舀起一大勺草莓冰淇淋就往嘴巴裏送,眉心一跳一跳的。這已經不是卡路裏超標的問題,而是非人類的問題,幾乎沒有人會把冰淇淋當早餐吃的。
“這樣好嗎?一大早就吃這麼涼的東西。”
“怎麼,你想嚐嚐嗎?想吃就直說啊。”沐華一直認為自己的口味非常大眾化,她覺得好吃的,別人也一定會樂此不疲。
“不用,謝謝。”丁默遠低下頭,繼續用刀叉精確的切下麵包,機械的塞進嘴裏。
餐桌底下的愛麗絲突然發現自己和黑色拖鞋失聯了,原來,這時候的丁先生已經走到了丁太太的背後,他拿起湯勺,俯身毫不猶豫的挖了塊麵積極大的冰淇淋,淺嚐了一口,爾後無情的將勺子丟進了冰淇淋罐裏:
“太甜了。”
丁太太看著沾滿丁先生口水的湯勺已經蓋住了整個罐子,氣得大叫:
“你這樣我還怎麼吃啊!”
“先生,小姐,沐夫人來了。”李媽出現在餐廳門口。
沐華挪揄的看了丁默遠一眼:“沐夫人來了,要不要我回避?”
丁默遠沒搭理她,直接對李媽說:“讓她在客廳等我們。”
“我好像記得沐宅的戶主上是我的名字?”
“前提是我依然是你的合法丈夫。”
“現在離婚也不遲!”
“你是在吃醋嗎?”
丁默遠的一句話讓沐華剛喝進嘴裏的牛奶差點噴了出來。她一把攬過在自己腳邊磨蹭的愛麗絲,揉了揉它的腦袋,笑道:“這世上喜歡自作多情的人總愛湊在一塊兒,是不是?”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丁默遠似笑非笑的看著女人。
沐華回敬道:“說誰誰就到了。”
夏婉青一襲淺色連衣裙,清新淡雅地飄進沐宅窮極奢華的客廳裏。
“你來了。”丁默遠微微點了頭。
盡管丁氏夫婦一個抱著白色波斯貓,不冷不熱地看著自己,一個麵帶微笑,卻始終和自己保持著不變的距離,夏婉青捕還是捉到了一絲氣息:最起碼在她出現之前,餐廳裏的氣氛是融洽的,幾日不見,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夫妻倆越走越近了呢?看似無法跨越的五年時間築成的鴻溝就在點滴的朝夕相處中慢慢填平了麼?
“好久沒來了,想來看看你們。”夏婉青淺笑道。
“我們之間好像不是這種會產生思念之情的關係吧?”
沐華的冷言冷語一如既往,置若罔聞的夏婉青麵色如常:“我聽說——沐夕回來了。”
“怎麼?你有意見?”
“看見你們過得很好……我就安心了。”夏婉青溫婉的笑道。
“怎麼了?誰來了?”話音剛落,顧嵐從客房走了出來,她麵色有些蒼白,語氣中帶著疑惑和擔憂,一見夏婉青,頓時沉下了臉:
“原來是沐夫人。”
“您好……顧阿姨,您好嗎?”
“好啊,承蒙您的惦記,活著的人總比故去的人好記,不是嗎?”顧嵐微微眯起眼,神情裏充滿輕蔑。方潔的突然離世一直是她心中過不去的坎和永遠的痛。
夏婉青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勉強笑道:“安城他……還好嗎?”
“你是在問我的兒子嗎,這好像與你無關吧。”顧嵐冷冷的回道。
丁默遠看了夏婉青一眼,適時插了話:“天天呢,怎麼沒帶過來?聽說他上了不少的補習班,小小年紀會不會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