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就行!”張娥和小蝶等人將我和茅小小扯回去,個個凶狠地朝老閹人和那殘餘的一半禦林軍衝了過去。
就連那顆無皮頭顱,凶猛地從茅草屋裏飛了出去,甩著長長的辮子,勾著敵人的脖子。我見他臉上被我修補的皮肉有點鬆垮,像是什麼時候受過傷。不過,眼前的我顧不上他!
“好啊!都在這裏,一次將你們消滅了!”老閹人見無皮頭顱突然出現,臉上一絲凶殘的笑容,揮舞著十個魔爪,朝他們反擊。
有了仇恨,張娥等人戾氣突然暴漲,那些禦林軍轉眼都在她們的戾氣中死得很慘。
李老閹人見那無皮頭顱一直咬著他不放,而且張娥等人突然變得凶殘很多,自己一人很難匹敵,夾著尾巴就跑了,還揚言讓我們再多活一晚而已。
我知道這老閹人肯定說道做到,便趕緊跑回屋子裏。我雖然心痛,但還是不忘要跟嫣兒做最後的告別。
我取出探魂尺,探測了一下她的靈珠的魔性級別。探魂尺上的藍光浮標停在第一節的“息”字上,我死得如此安詳,她的靈珠沒有半點怨念,這讓我感到有點欣慰。
“時辰到!”我發現自己很想哭,第一次帶著這種情緒給人引路。
“張嫣!.......”我已經哭得不行,“該上路了!”
我剛念起了渡字決,嫣兒的靈珠便飄了起來,又藍又幹淨,而她的屍體也瞬間在我們麵前化為灰燼。我沒見過這麼清澈的靈珠,我仿佛是看見嫣兒的笑臉,所以又忍不住痛哭,渡字決幾度中斷。
嫣兒的靈珠在我們所有人麵前轉了一圈,停留在我麵前,頓了頓,我感覺她像是在給我抹眼淚,我剛要伸手去碰它。它卻突然頭也不回地衝上了九霄。
嫣兒在最後時刻都保住了我作為一個相公的生命,因為我們的職責是讓靈族不留戀地離開,當我反而相反,想去碰它,去挽留它,隻是致命的大忌。
我念著嫣兒處處為我的好,收拾了悲傷:“眾姐姐!也該到你們上路的時候了。”
“不!”張娥說道,“我們還要報仇,我們還要為皇後護著你!”
“我想嫣兒更希望你們放下戾氣早點超生,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我必須完成她的心願,“而且你們不是商小融這個臭女人的對手,難保她什麼時候突然又回來。送完你們以後,我們也會盡快離開這裏,鬼園將永遠不再存在。”
“那我們就送你們出去再說。”張娥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們連皇宮都出不去。隻會連累我!”為了讓她們走,我說得很決絕,而且我了解她們,知道她們一定會被我說服,“我想嫣兒更需要你們的陪伴,她現在一個人一定很慌很寂寞。”
我這話一說完,張娥等人就又哭了,我看見她們身上的戾氣在消散,我知道她們也決定要走了。
“你保重了,魯管!”張娥說道,“如果你和皇後還有機會再見,請對她好點!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
“我會的,放心!”我點了下頭,突然覺得我也好不舍得她們,但我還是一本正經到有點冷漠無情,念起了我的渡字決,“張娥,李彩蝶、劉婉兒......上路了!”
我看著張娥、小蝶等人化成了靈珠,一個個消失在我麵前,我突然虛脫地倒在了茅小小的身上,熬出了一口黑血。也許我是被商小融打成了重傷,也許是我內耗過於嚴重。我總覺得這些日子的我身體真是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總是力不從心。
我還沒緩過氣來,就又聽到外麵老閹人的叫囂:“出來受死吧!”
突然一顆炮彈就將鬼園的門轟得粉碎,我看見老閹人突然帶來了一隊火槍手,還有四個人推著一枚小炮台。
帶隊的人竟是袁世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