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好了傷,偷偷計劃二度進宮,去找那顆無皮頭顱。我之所以要偷偷幹這事,是因為我怕頓頓會跟著我去,他太粘我了,從小就這樣。好煩的感覺!
我也不想讓邵東三這老仆人知道,他處處已然將我當成了他們邵家要找的主人,如果讓他知道我要進宮冒險,肯定會想法設法攔著我。
所以,我必須想一個好一點的法子溜,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
我還偷偷給頓頓寫了封遺書,提醒他提防點呀呀哥雌性大發,其它倒沒什麼,總體而言呀呀哥是一個好人。我還在遺書裏提到了邵月,感謝他為我所做的犧牲,一吸之恩隻有來生百吸回報。遺書裏當然還提到我最愛的男人茅小小,我有點牽掛他。而我也有點想念另一個男人王胖子。
我躲在被窩裏,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流了好多的淚水,把自己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心想如果能從解決無皮頭顱的事,能從宮裏活著回來的話,我不再當相公倒是可以考慮寫點白話。好歹我也是看過幾遍《金瓶梅》和《紅樓春夢》的人,深知白話的套路。
呀~~~~
我感動的表情突然木化,我想起頓頓大字不識幾個。不是我不想教他,實在是因為他才八歲,太小了,給他教育的枷鎖太殘忍了,還不如讓他多幹點家務活,從小鍛煉好結實的身體。
我隻好將那一紙遺書揉成一團,扔出了窗外。
“我想和頓頓和呀呀哥上街去玩。”我打算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溜走,所以我對邵東三撒嬌道,“憋在這偏僻的小山裏好多天,我實在有點悶壞了。”
邵東三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那我跟主人一起去。”
他去了我還搞個屁?
“老邵,我們年輕人玩的是狂野和刺激,您跟在身邊是不是不太合適?”
邵東三不識趣,微笑道:“大不了我不玩,我就站在一邊看,我不介意的。”
“包括我們到窯子裏飄,你也站在一邊看?”為了脫身,我的語氣特地變得很不客氣,“你不介意我們介意,有你在身邊看著,我們怎麼玩得起來呢?”
邵東三一臉尷尬,沉默不語。他肯定覺得我這個主人脾氣有點怪,有點難伺候。而我隻能在心裏跟他說抱歉,我並不是有意傷害對我好的人。
我成功地甩開了邵東三,帶著呀呀哥和頓頓上街去了。呀呀哥一路上還很不安地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他師傅。我說這是樹立我作為主人的微信,不能什麼事都順著仆人的意思,不然以後就主不主,仆不仆的。
我陪著頓頓和呀呀哥走進了熱鬧的京城街區,發現京城的上空一夜之間又灰暗了好多,叫我感到有點壓抑。
“神助拳,義和團,隻因鬼子鬧中原;勸奉教,乃欺天,不敬神佛忘祖先。.......”
我們在街上晃蕩,突然聽到街角傳來了義和團聲聲的口號聲,隨即看見一群奇裝異服的人,舉著旗幟,扛著大刀的團員從轉角招搖過來。
我看見街上的攤子頓時收了起來,有些店鋪也瞬間關上門了,個個對義和團變現出敬畏之心。背後的店家見我們三個呆鵝站在街上,還特地跑過來拉著我們站到門裏,說道:“義和團諸神經過,小兄弟不要擋道。”
我在以瑪萊神父的教堂裏看見這些人如何殘忍地殺害那些洋人,所以我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感。
當這些義和團的人走近的時候,我看清他們抬著幾個穿著佛裝神服的童子。這些童子個個手裏舉著一把紅纓槍,槍口上插著洋人的頭顱。我驚呆了,這殘忍的程度令我發指。而這些童子卻一臉的高冷,帶著些許的得意之情。
更甚的是,街道兩邊某些人看見這些童子還又磕又拜的。
我看著那紅纓槍上可憐的死者,正在為他們感到可憐,為這些殘忍的人感到憤怒,為那些無知的人感到可悲。突然我看見有個頭顱在紅纓槍口轉了一圈,突然睜大眼睛望著我。
我知道他的靈珠並沒有超生,因為他的怨念如此之重,我替那可憐的童子感到擔憂。
“幾位爺,我不是洋人,放過我們吧......”
我正關注著那顆突然睜大雙眼的頭顱,突然被旁邊的糾纏聲吸引了注意力。
兩個義和團的成員踢開了旁邊的一家小金鋪,揪著一個帶著眼鏡的掌櫃和一個店小二,踹出街上。
整個義和團的人頓時停下來,圍著他們兩個。
“你不是洋人?那為什麼將洋鬼子稱為人呢?”其中一個義和團人怒視著那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