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嘛?!
“大姐!大姐!大姐——”
夏正月睡著正香,耳旁突然竄來一隻蒼蠅嗡嗡嗡,夏家小妹三更就是這隻大頭蒼蠅。
“你吵什麼啊?沒看到我正在睡覺嗎?”正月伸了一個懶腰,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你叫我幹什麼?失火了啊?”“比失火還嚴重。”三更神色嚴峻地朝門外瞟去,“外麵客廳裏來客了。”
正月蹭了蹭鼻子,又揉了揉眼睛,“又不是****造訪,你緊張什麼?反恐不會打進咱家門的。”她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向客廳走去,她倒要看看這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敢大清早來打攪她的好夢。
猛一拉開門,她對上了一張絕不該在這時候出現在她家的笑臉。“歐熏波?”
他拿出那張哄寶寶的笑臉,還不忘向她打招呼:“你早上起來的水腫臉挺好看的。”她清晨鑽出被窩的水腫臉的確挺可愛,他說這話也不算拍馬屁,真的不算!
正月緊張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完了完了,兩年來她一直努力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在他麵前,這一刻她牙沒刷,臉沒洗,頭發亂糟糟,剛睡醒的容顏還有些水腫,說不定眼角還留有眼屎。她怎麼能把這麼糗的一麵給他看?他一定不會喜歡的。
不對啊!他們倆已經分手了,她不用再討他的喜歡,她管他怎麼想呢!雙手環胸,她靠著門高傲地俯視著他……的鞋。“你怎麼坐在這裏?”
“我說了我要追你啊!”以前她追他的時候,都是這麼早就去了他家,對了,他也像她一樣帶了早點來,“我做了一些吃的東西,你快點洗洗過來吃早點了。”
他做早點?正月下意識地向外望望,這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他居然親自動手做早點?他不是一向說這是浪費時間的事嗎?有那個時間可以多做許多工作,還可以體現人生的很多意義嗎?難道說他真的要追她?
他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正月一邊揣測著一邊洗漱完畢。從浴室鑽出來,歐熏波已經將碗筷什麼的都擺好了,就等著她過來吃了。
看到她,歐熏波頭一句就是——“你小妹三更說她趕早上的課,先走了。”有這麼知趣的小妹,他這個準姐夫真是太高興了,“快過來吃啊!”
桌上擺著很簡單的白粥和一些素點心,因為是第一次看到他做的食物,正月是小生怕怕,就怕這些東西看著還行,吃著會食物中毒。她最近可是大案纏身,千萬不能倒下。“你做的啊?”
“嚐嚐。”他親自為她盛了一碗白粥放到她的手邊,“我可是窮人家的孩子,很早就會自己動手做吃的東西了。不過都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也就是這樣的家常吃食。你知道嗎?我讀大學的時候,每每到了月底,打工的錢都用得差不多了,就隻能吃方便麵。五年醫科讀下來,我煮方便麵的技術跟我的醫術一樣精通,下次煮給你嚐嚐。”
“你用泡屍體的福爾馬林煮給我吃啊?”
她說著沒怎樣,歐熏波聽著直冒冷汗。讀醫科的時候他最怕上解剖課,每次聞到泡屍體的福爾馬林味他就想吐,所以解剖課是他所有功課中惟一一門隻拿到B的學科。
看著他虛虛的表情,再加上白粥的味道不錯,正月心裏高興起來,嘴上也不再與他鬥氣了。“你剛剛看到的那個是我小妹,我還有一個二妹是專門拍婚紗照的攝影師,她常常從暗房出來後也不洗手就給我們做飯,我總覺得她煮的飯有些膠卷的味道,下次讓你嚐嚐她的手藝。”
歐熏波爽快地答應著:“好啊!她什麼時候有空,我請她吃飯,再加上三更。”
他話一出口,正月就愣住了。撥了一口粥,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碗。“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想找個機會把你介紹給我妹妹認識,可是你總是很忙,連我見你都很難,哪裏還有時間讓她們見到你。現在我們分手了,你卻出現在我家。這是不是很奇怪?”
“我說了,我要追求你,我要親手追回這段愛情。”他生於窮人之家,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現在他就用自己的本事掙回這段愛情,掙回她的心。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很賤?”別怪她說話粗俗,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她心中的感覺,“送到手裏的東西不珍惜,非得失去了,你才懂得寶貴,才千方百計地想追回?”
他靠在她的肩頭無比曖昧地問道:“現在追你……晚不晚呢?”
“你說呢?”他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問她。
“隻要你一天未嫁人,就不晚。”他有信心追到她,隻憑他心中對她的愛。
正月但笑不語,被他追的感覺挺好,至於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像所有追求女孩的男人一樣,歐熏波當起了免費的接送司機。好在夏正月仍然承擔著孟度瑤的保護任務,兩個人前往的方向是一致的。
他的車剛停到“Dragon”誕生一條龍服務公司,那頭就走來一個不速之客。
“熏波,咱們可有段時間沒見了。”原來是平安婦幼保健醫院的院長千金袁酈小姐啊!
上次正月拿著槍頂著他腦門的時候,這個袁酈將心底打的烏七八糟的算盤全盤托出。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出現,公司與平安醫院合作的事也交給了其他人代理,她大概是不好意思見他吧!這怎麼又來了?歐熏波看看身邊的正月,直覺袁酈來的不是時候。
不過看在公司和平安醫院正在合作的份上,歐熏波不得不應承她幾句:“袁酈小姐,今天是為了我們合作的事來的嗎?”
“算是吧!”最主要的她還是想要他這種能吃苦的老黃牛做老公,她好坐享其成啊!不過看他身邊坐的這位,不是那個髒兮兮的小女警嗎?就是她拿槍出來,害得她在歐熏波麵前丟盡了麵子,這麼長時間都不好意思露臉。
袁酈壞嘴巴地想損她幾句:“這不是夏小姐嗎?又纏上熏波了?”
熏波?還熏雞呢!正月也不等歐熏波為她開門,用手撐著車門,直接就從敞篷車裏蹦了出來。“袁小姐,我不喜歡吃熏雞,你要是喜歡盡管享用。”她還趕著去看度瑤呢!那可是她的工作。
丟下歐熏波,她走得倒是挺瀟灑。可憐歐熏波連呼喊她的力氣都沒有,她就一點都不緊張他了嗎?真是今非昔比啊!歐熏波有些氣餒,好吧!就賭一把。
“袁酈,咱們去我的辦公室談談吧!”挽著她的手,他一邊走一邊向後回頭。就等著瞧正月的反應,可惜人家連頭都不回,還反應個什麼啊?
反倒是袁酈高興起來,緊挽著他的胳膊,連說話的語氣都透著甜膩,“熏波,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什麼叫弄巧成拙,歐熏波這一刻總算是明白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歐熏波本想請正月吃午飯,可惜袁酈巴上他不肯鬆手了。被她死拖硬拽地拉到了頂樓的餐廳,吃著可口卻有些咽不下去的牛排,歐熏波又有了一個頓悟。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人追求的,也不是每個追求者都受歡迎的。他可以忍受正月那麼強勢的死纏爛打,卻不能忍受對著袁酈那張媚態橫生的笑臉。他願意臣服在正月的猛烈攻勢下,卻不願被多金多勢力的袁酈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