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好笑地看了孔思媛一眼,道:“思媛,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想想嘛。”
“晚上去相親?”
“我是被逼的。”孔思媛一副苦瓜相。
“逼良為娼?”
知音啊!孔思媛點著頭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夏寧。
夏寧輕而易舉地掙脫了孔思媛,不鹹不淡地丟出一句:“我覺得用‘逼娼為良’這個詞更合適。”
“——什麼?!”孔思媛怒了,“夏寧,你個沒良心的,也不想想你流落在S市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
夏寧哼了一聲,“然後義正言辭地劫走了我的個人物品?”
“嗬嗬,”孔思媛傻笑著轉移話題,“教我啦,怎麼才可以讓對方望而卻步?”
夏寧拍拍孔思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思媛,如果世間真有這般勇士,就嫁了吧!”
什麼意思?
想了半晌,孔思媛才明白夏寧話裏的意思——可不就是說娶她是一件極需勇氣的事嗎?
孔思媛憤然了,呲牙咧嘴地說道:“夏寧,你比我更需要勇士。”
“NO、NO、NO!”夏寧搖著手指一連說了三個“NO”,“我想我需要一個烈士!”
孔思媛嗤了一聲,“烈士?夏姑娘,你太小瞧自己了。就你這樣的,烈士哪行啊?至少得是個聖鬥士,最好啊還是個黃金的。”
“是嗎?”夏寧不置可否。
……
就這樣,孔思媛在夏寧的房間裏消磨掉了一下午的時間。
臨近六點的時候,孔思逸輕叩敞開的房門,含笑看著房內一坐一趴的兩個人——夏寧盤腿坐在地板上,漫不經心地擦著一把綴滿了五顏六色的珠子的匕首;孔思媛呈大字型趴在床上,眉頭和身下蜷成團的被子一樣皺。
看到孔思逸,孔思媛不假思索地抓起手邊的一個枕頭就丟了過去,嘟囔道:“沒人性!”
孔思逸輕輕鬆鬆接住枕頭抓在手裏,瞪了她一眼,繼而笑眯了眼和夏寧說話,“夏寧,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這個二叨擾了你一個下午。”
夏寧揮揮手,示意孔思逸趕快把人帶走。
“夏寧,你沒人性!”
被孔思逸毫不憐香惜玉地拖出房間的時候,孔思媛不甘心地扒拉著門框指控坐視此等人家慘劇不予理睬的夏寧。
“然後呢?”夏寧好笑地看著孔思媛。
孔思媛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每次都能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樂趣。
然後——
“我要畫個圈圈詛咒你。”
在被強行拖出夏家前,孔思媛終於用盡力氣吼出了這句話。
進了家門,孔思媛被孔思逸安置在沙發上。
聽著孔思逸對孔母說“幸不辱命”的時候,孔思媛忍不住嘟囔道:“我還要畫個圈圈詛咒孔思逸那個沒人性的家夥!”
孔思逸的耳朵卻是好得很,這樣也能聽見,轉過頭道:“要不,你畫個大圈圈把我和夏寧圈一塊兒詛咒得了?”
“憑什麼?畫十個圈圈詛咒你,畫一百個圈圈詛咒你!”她可能沒忘記是誰煽風點火害得她今天晚上要去相親的。
“孔思媛,我這不是擔心你記不清自己到底畫了多少圈圈嘛。所以啊,你就畫個大圈圈,把我和夏寧都圈裏麵,這樣不是省事多了?”
孔思媛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依次伸出一根、兩根、三根手指朝孔思逸比了比。
絕對的孔思媛式五字真言三步曲之手語版——呸!滾!不要臉!
孔母見了,皮笑肉不笑地問了句:“比劃完了嗎?比劃完了就過來換衣服。”
孔思媛瞄了一眼孔母左手拎著的那一襲藕色斜襟菊花盤扣掐腰小旗袍時,不自覺地整個人抖了一下,顫顫開口:“媽,沒必要穿這麼隆重吧?”
那件旗袍她去年穿過。
不能大步走路,因為兩邊開叉比較高,容易走光;不能多吃東西,因為胃會鼓出來,難看。
那是酷刑!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孔思逸抱臂站在一旁輕描淡寫地插嘴,“孔思媛,你這先天條件不足,後天再不努力努力還不得砸手裏啊?”
孔母瞥了眼時間,製止了兩人鬥嘴,催促孔思媛換衣服。
待孔思媛換好衣服,孔母便挽著孔思媛準備出門了。
誰知門才拉開,卻見門口站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不算陌生的男人。
——孟臣和。
孔思逸看了下手表,心想:來得倒挺快!
下午的時候,他臨時起意決定給孟臣和發條信息,告訴他孔思媛今天晚上要去相親的事。
如果孟臣和對孔思媛真有心,那自然是會拋開一切趕過來的。反正S市和N市離得也不算遠,開車3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