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林誌峰的麵子,歐陽叮咚也不好再揪著這事兒不放。畢竟,孔思媛想砸的人還真不是她,她不過是看準了董事長坐在孟臣和旁邊才飛撲過去的。她這本是一個絕佳的表現機會,然而,她卻在一撲一抱間生生將一場“美女救英雄”的感人大戲演繹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滑稽喜劇。
“那一塊兒吃個飯吧。”
得了周林的那句話,林誌峰盛情邀請夏寧和孔思媛共進晚餐。
孔思媛本就理虧在先,自然是連推脫的借口都沒有的。
夏寧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問周林,“你確定?”
周林的眼神在孔思媛身上打了個轉,嚴肅地點頭,大義凜然地說了句:“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林誌峰和夏寧不約而同噴笑。
“他打小兒眼神就不太好。”林誌峰搖頭,歎息。
“你的眼神還不如他呢。”
麵對夏寧的意有所指,林誌峰隻是傻笑,裝作不懂。
歐陽叮咚也不是笨人,這話什麼意思自然也是清楚的,隻是林誌峰沒吭聲,她便也隻能將被激起來的火窩在心坎裏。
孔思媛與歐陽叮咚鬥氣這麼長時間,不能說把歐陽叮咚的脾性摸透了,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見了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嘴都快樂歪了。暗暗掐了夏寧一把,附耳過去說道:“親,我愛死你了。”
夏寧聞言失笑,打趣道:“確定是愛死我,不是愛我死?”
“哪能呀?”孔思媛一把勾住夏寧的胳膊,跟著眾人往外走,“要沒了你,就我這麼一個弱女子,還不得天天被人給欺負得哭鼻子啊!”
這時,周林湊了上來,笑嘻嘻地接口:“二妞,你要是哭,哥一準兒給你擦眼淚。”
孔思媛沉默了一會,揉了揉鼻子,問道:“眼淚沒有,鼻涕行嗎?”
試想,二妞倚靠在他的懷裏哭得梨花帶淚,他溫柔地幫她擦去眼淚,這場景怎麼想都是那麼的唯美、那麼的動人、那麼的含情脈脈。但是,如果二妞倚靠在他的懷裏鼻水嘩啦啦流,他手拿紙巾……該死的!這麼折磨人的場景,誰樂意幻想誰幻想去!
“孔二妞,你還可以更惡心一點嗎?”
“能啊!”孔思媛笑得沒心沒肺,“你要體驗一下嗎?”
周林被秒殺了,瞬時沒了鬥嘴的興致,快步上前與林誌峰並肩而行。
“嗯?”林誌峰挑眉,戲謔道:“這麼快就铩羽而歸了?”
周林歎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我眼神確實不太好。”說著,回頭看了孔思媛一眼,眼角餘光瞥見一旁的夏寧時,追加了一句,“不過,我要是看上的是她旁邊那位,那就不是眼神不太好了,壓根就是沒長眼了。”
“夏寧?”林誌峰很訝異。
周林點頭,“有一回啊,我在飛機上遇到夏寧,當時我就納了悶了,安檢到底是怎麼把關的?怎麼就讓這麼個危險物品登機了呢。”
林誌峰笑而不語。
“夏寧?就孔思媛身邊那個女孩子?我看著挺秀氣、挺溫柔的一個姑娘。”歐陽叮咚終於逮著機會打聽一些夏寧的事情。
她和孔思媛的梁子早就結大了,隻是大家都在一個公司工作,不管是明麵兒上穿小鞋還是暗地裏捅刀子都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但是,夏寧就不同了,她心裏那股子火要不發出來,怕是過了這村沒這店,那火也就窩在心坎裏一輩子了。
歐陽叮咚這麼點小女人心思,誰猜不透?更何況夏寧之前剛在林誌峰麵前下了她的麵子。
林誌峰沒說話,周林先勸上了,“看在你是我哥的思密達的份上,我可得給你上上課了,免得你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折騰得香消玉殞了!這第一課嘛,就給你普及一下一些民俗知識好了,比如一些地方性的順口溜兒……”
對於周林的口若懸河,歐陽叮咚直接視而不見,隻是一個勁地晃著誌峰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林誌峰。
林誌峰沒辦法,便含蓄地說了句:“呃……夏寧在N市的一些圈子裏比較有名。”
“比較有名那是多有名嘛?”得了這麼一個囫圇的答案,歐陽叮咚自然不依。
周林在歐陽叮咚耳邊打了個響指,如戲劇念白般說道:“常聽人提‘三不可’,你卻不知哪不可,想來實在是可笑!可笑!可笑!一不可招惹夏家鬼見愁,二不可調戲孔家二閨女,這第三個不可嘛,不提也罷,也罷!”
“三不可勾搭周家太子爺。”
接話的是夏寧。
說完,她端著一張無害的笑臉問周林,“怎的就把你自己給忘了呢?周太子爺。”
然,此太子爺非彼太子爺。
提到“太子爺”這個稱呼,周林就額頭滿是黑線。
在接連不斷的各類清宮戲的熏陶下,他那位滿頭銀發、精神矍鑠、位高權重但是人老心不老的奶奶發話了:“以後,你們都要叫我老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