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麼一個年紀輕輕,打扮得又時尚的人對你說她會算命,你會相信嗎?
關鍵啊關鍵,這還是個女的!
在孔思媛上大學那會兒,她和同學在路上逛街的時候曾經在火車站附近被一名四十上下的婦女攔住去路。
那婦女先是侃侃而談她的麵相有多麼的好,身份是多麼的尊貴,卻在她猶如聽說書一樣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話鋒一轉,說她頭頂烏雲密布,今日肯定有血光之災雲雲。
孔思媛抬頭看了看萬裏無雲的天空,偏頭與同學感歎:“這年頭賣傘的推銷員可真不容易啊,知識全麵,口才了得。”氣得那婦女差點口吐白沫。
不過,那婦女也有一事是說對了。
血光之災。
當晚,孔思媛的大姨媽提前駕臨。
捂著肚子在床上疼得翻來覆去的時候,孔思媛在心裏用不太文明的語言將那名婦女問候了兩千八百四十七遍。
所以,孔思媛對這些玄學是不信的。
特別是女神算。
店主不以為意,輕笑,“你把手伸過來吧。”
“要是沒說準就把牆上那套東巴衣服送給我。”孔思媛才不做賠本生意呢。
店主道:“好。”
孔思媛便將手伸了過去。
孔思媛個子高,手長腳長,連帶著手指也挺長。
十指纖纖,嫩潔光滑,明眼人一看這手的主人就知道是一個幹啥啥不會的主兒。
店主捏著孔思媛的手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抬頭說道:“你有個哥哥。”
孔思媛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
哼!如果當年孔夫人堅持自然生產的話,那先出娘胎的就是她了。可是,孔夫人立場不堅定啊,疼妻如命的孔老頭見老婆陣痛了數個小時依然沒辦法生,當機立斷就簽字要求剖腹,結果,孔思逸就跑到她前頭了。
所以,從傳統學的角度來看,孔思逸應該是她弟弟。
店主不說話,眯了眼看她,看了一會兒,悠悠地開口,“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咒術叫做言咒。如果你一口咬定你沒有哥哥,那麼,你真的會沒有哥哥呢。”
孔思媛抖了一下,咂咂嘴,“好吧好吧,我有個哥哥。”
跟在一旁的吳端端默默擦汗。
姐姐,你居然為了一套衣服連哥哥都不認了!
接下來,店主倒也沒能說出什麼讓人驚奇的話來,盡是說一些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話。
“你說得都不準啦。”孔思媛擺擺手,堂而皇之就去摘人家掛在牆壁上的衣服。
店主也不急,待她將衣服捧在了手裏,才斂了笑,道:“有些人,不會永遠在原地等你。”
孔思媛身子一僵,轉過身問道:“你什麼意思?”
店主恍若未聞,說起了衣服:“就好像這一套衣服一樣,你現在不買,出去轉一圈回頭還想買卻發現已經被別人買下了。”
人,或者衣服,有時候是一個道理。
那套衣服,店主最終沒有收孔思媛的錢。
然,孔思媛也沒有白得那一套衣服,因為她花了千把塊錢買了店主兩塊小石子,店主過意不去,執意要將那套衣服送給她。
“這是三生石,可以帶你找到你的姻緣。”
那店主是這麼說的。
“這不是河邊的鵝卵石嗎?”
客棧老板娘是這麼說的。
“……黑店!”
孔思媛是這麼說的。
在機場分道揚鑣的時候,吳端端問孔思媛,“姐姐,你昨天深夜有沒有一種想爬起來去端了那黑店的念頭?”
怎麼沒有?可是……
孔思媛歎了口氣,深感無奈,“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腰的,端不動。”
吳端端道:“姐姐,其實吧,我回頭想想,你那錢花的值。”
千把塊錢買了兩塊鵝卵石,還值?
孔思媛打量著吳端端,琢磨著這小妞是不是出門的時候被風一吹,腦子吹壞了?
“不然,你哪能這麼快就醒悟過來總監大人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
孔思媛將機票在吳端端眼前揚了揚,“我回N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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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孔思逸對孔思媛這次疑似離家出走的惡性事件不僅沒有橫眉冷對、怒目相視。相反,孔思逸隻是掀了掀嘴唇對孔思逸說了句“回來啦”就回房間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媽,咱們家孔思逸最近不太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