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嫻看著檢查結果鬆了一口氣,負責檢查的醫生卻說道:“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按道理這樣的話,會讓所有的人緊張起來,但是這一次就連安彥辰也沒有任何反應,安嫻在國內的醫院裏見過了許多的庸醫,把病人的症狀誇得很大,讓病人覺得自己病入膏肓。
她不明白這樣對醫生有什麼好處,殊不知原本隻是簡簡單單的病症,醫生歎息著搖頭,就讓患者腦補出自己得了絕症。
“怎麼了?”
“輕微腦震蕩,需要臥床觀察,另外患者腦子裏有血塊。你瞧瞧就是這裏,大腦裏的血管和神經都是很密集的,這血塊兒會越來越多,如果壓迫了血管和神經,後果不堪設想。”
“媽咪說舅舅沒事。”安彥辰說道。
“她懂什麼?”醫生輕蔑的眼光一掃而過。
安嫻笑了笑,“醫生這樣說,是需要開顱取血塊兒了?”
“當然。”
“從圖像上來看,這塊血塊並不大,另外患者的身體很好,隻要注意修養,不會讓血塊兒擴大。”安嫻說道,“反而是開顱會讓血管再次破裂,我真不知道你怎麼畢業的。”
安嫻輕飄飄的說辭,讓醫生漲紅了臉,此時輕巧推著輪椅,安嫻低頭看到了安雲軼對她比劃出大拇指。
“好了,你還有腦震蕩。”安嫻說道,“雖然不用手術,但是靜養是一定的。”
安嫻也不得不敬佩安雲軼了,輕微的腦震蕩,居然還能夠扶著牆壁行走,要知道一般人就算是躺在床上,也會吐得天花亂墜。
“雖然你恐怕不想吃東西,”安嫻回到了房裏,對著哥哥說道,“還是得用一點粥,如果在醫院,血糖低了就會讓你打葡萄糖,但是,點滴對身體沒什麼好處。”
“我都聽你的。”安雲軼說道,“不過,你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你的身手問題。”
這個問題來了,安嫻想到安雲軼很早就會發現,沒有想到現在他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安雲軼固執地開口,他望著安嫻,等待她的答案。
“媽咪在做任務。”安彥辰開口說道,“舅舅不要為難媽咪,說多了不好的。”
安雲軼的心中一顫,手指緊緊抓著扶手,手背上浮現了青筋,這恐怕是最壞的答案了,“是軍方嗎?”
“不是。”安嫻說道。
安嫻的回答擊破了他最後一點希望,他的眼睛閉上又睜開,“我替你完成任務。”
“不用。”安嫻說道,“你別急,其實我的合約沒有多久了。”
安雲軼看著安嫻,他的常識告訴他這不可能,就算是國內的特種兵尖刀,也是35歲退役,更何況,安嫻還很年輕,現在才剛剛26歲。
“你先養傷好不好?”安嫻說道,“我最近也沒有任務,晚些時候再說。”
安雲軼想到了安嫻手心裏的傷口,最終沉默地點頭,心裏想著他得快點恢複健康,這樣才能夠幫助她完成任務。
安嫻見著安雲軼沉默下來,鬆了一口氣,連忙說到:“你休息吧,有事情的話,我和辰辰就在隔壁。”
安嫻租住的房間是三室一廳的房間,把主臥收拾了一下,讓給安雲軼住,自己則和安彥辰睡在了次臥。原本安嫻還以為自己要勸說辰辰,誰知道安彥辰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晚上睡覺的時候,抓著被子,小聲地說道:“辰辰很久沒有和媽咪睡覺了。”
安嫻拍著被子,“寶貝兒今天很高興?”
“恩。”黑暗之中,他的眸子閃閃發光,就像是夜空裏的星星一般奪目。“我有舅舅了。”
就算是看不清兒子的臉,她也猜測得到他的笑容究竟有多麼飛揚,安嫻的唇角也微微翹起。
“媽咪也很開心對不對?”安彥辰說道。
“恩。”安嫻應了一聲,她從未想過,居然還能夠見到親生的哥哥,雖然他沒有記憶,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卻把自己當做世界上最為親近的人。
“真好。”安彥辰說道,“等到舅舅身體好了,我也可以讓他陪我玩騎馬打仗。”
安彥辰因為興奮,小嘴說個不停,聽到了後來,安嫻幹脆把床頭的橘色小燈打開,看著兒子手舞足蹈眉飛色舞。
“辰辰是不是很羅嗦。”忽然安彥辰有些心虛。
“才不會。”安嫻親了親他的額頭,“寶貝兒是因為有舅舅了。”
“對。”安彥辰重重點頭,小聲歡呼,“我有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