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沈寒天。
許豪呆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的片段,仿佛閃電劃過腦海,他一個激靈,明白了好多事情。顧念屏找了過來,許豪才回過神來苦著一張臉說:“最後一隻雞翅被別人拿走了。”說著指了指“別人”的所在之處。
顧念屏順著方向望過去,鎖定了那個“別人”的身影,摁了摁手指,指關節“嘎吱嘎吱”作響著。她咬牙切齒地道:“我跟他拚了!”說完雄赳赳氣昂昂地衝了過去。須臾,那側便傳來了一陣陣的笑鬧聲,有女生尖銳的咆哮聲,還有男孩子們的起哄聲。隱隱夾雜著某人深沉不耐的低吼:“夠了啊……還鬧!再鬧我就……”
正是青春好華年。
許豪沒有湊過去,隻找了個椅子坐下,伸出手在自己麵前反反正正看了兩三遍,又望著那個方向,勾了勾嘴角。
原來如此。
原來他跟他竟有一雙相似的手。都是手指纖長,指節分明突兀。
他不僅見到傳說中的沈寒天,還解開了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疑惑。那個瞬間,他是真的心痛。可是轉頭想了想,他是以一種什麼身份來有這種宛若失戀般的心痛呢?這不該有的該死的心痛,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後來很多次許豪都在假設,如果那時沒有那麼多顧慮沒有那麼多想法沒有那樣的左搖右擺猶豫不決,果斷地選擇了顧小妞,義無反顧地牽了她的手,那麼以後的故事會不會就是另一種走向另一種結局?
可惜故事不是許豪童鞋執筆,他沒辦法決定自己的未來,甚至決定自己的選擇。
隻是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顧小妞跟沈寒天會是這樣一種後來?明明可以是相親相愛的青梅竹馬的劇情,卻偏偏發展成這種畸形故事。
他們怎麼可以到現在還沒有在一起?
兩個男人坐在酒吧台前一語不發,酒保默默地端上兩杯酒然後識趣地退到吧台另一側招呼其他客人。
一個溫潤如玉,好似鄰家哥哥般無害;一個星眸劍眉,臉上卻寫著幾個大字:“生人勿近,靠近咬死!”。都是好看的成年男子,氣質確實那麼的不同。
這如果是在古代,肯定一個宰相一個將軍。宰相溫良,將軍鐵血;宰相舉杯邀明月,將軍笑臥沙場;宰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將軍下斬奸臣上打昏君;宰相劉羅鍋,將軍夏侯傑……額,好吧,好像跑題了……咳咳咳,回到正題咱們繼續……但你卻永遠不知道這一文一武之間會有著什麼樣的瓜葛什麼樣的故事。
距離吧台不遠處有一桌的少男少女,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最美好的年紀。他們遠遠地望著吧台裏的兩個男人竊竊私語,上下打量著他們,然後打賭他們哪個是“攻”,哪個是“受”。……咳咳,這是個“基”情四射的年代,請原諒孩子們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以及求知欲,阿門。
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拉高了耳朵,生怕遺漏一絲絲他們之間的對話。但酒吧裏到底環境太嘈雜,他們距離吧台也有一段距離,實在聽不清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再三討論後決定輪流派人假裝去吧台點酒,行竊聽之實。至於方法嘛,當然是最最公平的剪刀石頭布啦!第一輪輸掉的是個個頭嬌小的小女孩,紮著馬尾,一臉的興奮憧憬又害怕。最後在大家的鼓舞下,終於邁開腳步走向吧台。
靠近了靠近了……支起耳朵偷聽之。
隻聽將軍男冷冷地道:“別再出現了。”
宰相男臉上掛著一抹苦笑,握著酒杯的手有一絲顫抖,“你以為我想這樣我?我……”欲言又止中,仿佛有著無盡的無奈和苦衷。
將軍男瞟了他一眼,嘴角似有笑意,眼眸卻又冷了幾分:“你最好什麼想法也不要有。”
宰相男痛苦地揚起臉:“可是我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