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天歎了一口氣，決定放棄眼神交流——顧小妞的接觸器根本就接觸不良！還是用語言來得比較直接，“你跟那個許豪……怎麼回事？”淡淡地口氣，反倒像在問顧小妞：“嘿，你吃過了嗎？”
顧念屏的所有動作都有了一瞬間的冰凍，然後又恢複正常，開了電視，用遙控器換著台，有一搭沒一搭地道：“雞婆！”
“……那是形容女人的。”
“哦。雞公！”
“……”好像跑題了？於是沈寒天輕輕咳了幾聲，表示我很嚴肅，請你認真點。
果然這一招挺有用，顧念屏撅了撅嘴巴，道：“還能怎麼回事啊！就是我恬不知恥地去跟人家表白，結果人家說‘對不起，念屏，我已經結婚了！’。”顧小妞繪聲繪色地學著許豪的語氣說話，誇張做作得有些滑稽，說完倒是把她自己給逗笑了。“咯咯”地笑了兩聲，發現沈兄很不給麵子，連絲微笑都奉欠，頓時覺得自己一個人傻笑顯得智商好低，也就不笑了。
“哦，”他輕輕地道，“你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顧小妞再也裝不下淡定了，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我還能怎麼樣？如果你想知道我想對那個混蛋怎麼樣的話，我會告訴你，我想一刀砍死他，然後剁剁喂狗！”說完好像不解氣，又道，“不，我還是不砍死他了，先閹了他，然後砍得他半死不活，讓他老婆照顧著他的下半生，也算讓他倆不離不棄了……”說話間，臉上還伴隨著陰笑。
沈寒天隻覺得烏鴉滿天飛，抬眼看了看那個有膽兒說沒膽兒做的女人，打了個哈欠，“別鬧了。”
她頓時就像被針紮了的充氣娃娃，瞬間癟了。重重地坐下，皺著眉抿著嘴，“可惜那是犯法的咩……”她也就是想想而已。
就算不犯法，借她一個膽子她也未必能做出來。他不戳破她，隻翻了翻白眼表示鄙視之。
沈寒天明白如果按著顧小妞的思維方式來，估計到了明天她也繞不到他想要的話題上，隻好直截了當地說：“你忘了他吧，我來補上。”
“啥米？”顧念屏眨巴眨巴眼看著他，表情很疑惑。
他起身坐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說：“我來替他愛你。”
如果顧念屏這時候喝水了，必定是要噴他一臉水的。可惜她偏沒喝水，連口水都不多。隻好放棄噴醒他的計劃，幹笑了兩聲，指著沈寒天問：“你……你是沈寒天嗎？沈從文的沈，寒鴉的寒，天天向上的天？”
他皺著眉頭，似乎極力隱忍著不要一掌拍死她的衝動，重重地“嗯”了一聲，表臉上寫著：如假包換。
她證實了這個沈寒天是真的後，又掐了自己一把，證實這不是在做夢，震驚地瞪大眼，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表白？！我我我……”
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有整出一句完整的話，隻一臉大腦短路內存明顯不足的白癡樣。
沈寒天眼睛動了動，“你是想問，我是在跟你表白嗎？”
顧念屏吞了吞口水，點點頭。
他垂著眼睛凝視著她三秒鍾，然後說：“嗯。”
“……”顧小妞的腦袋隱隱開始冒煙了……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說怎麼做呢？眼睛都忘記眨了，隻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那個生物體，心裏默念著：不可以在這種時候死機的，不可以，不可以……
努力重啟中……
沈公子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等顧小妞大腦重啟完畢就直接靠了過去……
隻聽一陣“嗶嗶——呲呲——”的聲音，顧小妞的大腦裏火花四濺。
很好，這下是徹底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