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寒天皺了眉頭，竟是一臉嫌棄。
“不是告訴你不要再接這種事情嗎？”
“哎呀，你不要用這種被我賣了的表情看著我嘛……你看你看，又來了……你也知道啦，這活兒利潤大啊，你幹一次賺的錢就夠你跟顧小妞在這兒逍遙快活過好久了……”猥瑣的笑意剛剛冒了一點頭兒，又被沈公子的一瞪眼給生生瞪回去了。訕訕地撇撇嘴，幹笑了兩聲做掩飾。
“我寫程序也能賺錢。”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接了。
老四有些急了，“別啊，寫程序雖然也能賺錢，但是……”沒但是出來原因。
確實啊，沈寒天寫好一個程序賣的錢也夠他吃用了，就算再養一隻顧小妞也不成問題。更何況顧念屏還是個有工作的獨立的好女紙，不需要他來養。額，好吧，他隻是偶爾在她錢緊的時候，無意地把幾張鈔票落在她皮夾裏了而已……
顧小妞那種對金錢完全沒概念的孩子，皮夾裏到底裝了多少錢自己恐怕都不清楚，直到皮夾快見底了，而距離下次發工資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才會撇撇嘴哭喪著臉跟沈寒天說：“你少吃一點啊，咱們這個月快沒錢吃飯了……”沈公子自然不會理會她，該吃多少吃多少。過了一個星期，顧小妞就會凝視著自己的錢包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咦，怎麼錢包裏的三百塊錢老是用不完了？明明上次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破掉了啊？”然後是各種苦思冥想。當然，顧小妞的苦思冥想是想不出原因的。這時沈公子就會從自己的電腦前站起來去倒水喝，路過“冥想者”顧小妞的時候好心地提醒她一句：“可能是你沒花掉你自己不記得來了。”
“真的是這樣嗎？”
“記得某人兩個小時內喂了金魚三次，活活把三尾活蹦亂跳的金魚給撐死了……”
聞言，某人默默無語地看了看鞋櫃上空蕩蕩的魚缸。那魚缸仿佛指控她一般，沉默地看著她。然後顧小妞隻好淚流滿麵地承認了自己是個沒記性的女人，這個悲催的鐵一般的事實……
說到這個問題，就不得不提一句：顧念屏根本就是個對“理財”沒有一丁點兒概念的人。為此，沈寒天建議她把買菜的零錢專門放在床頭櫃的小抽屜裏，這樣就不至於月底的時候沒錢買菜吃飯了。顧小妞樂然接受。但往抽屜裏放了幾次錢之後，她就再也不記得往裏麵補充了。隻是每天都很高興地從抽屜裏摸出幾張十塊或者幾個鋼鏰去買菜……神奇的是，抽屜裏的錢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顧小妞從沒發現這個問題，每當沈寒天從抽屜拿錢說要加菜的時候，顧小妞還要用一種看階級敵人般不共戴天的眼神怒視他，好像他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囧，也不想想，為什麼那些錢就從來沒見過底呢？
顧小妞長期以來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包養沈公子，其實沒有沈公子的話，顧小妞的生活可能還要悲慘點，她似乎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當過“月光族”了……可憐的是沈公子，出錢還不算，還得想法子出得人不知鬼不覺。咳咳，當然，以沈公子跟顧小妞的智商比將近3：1的情況來看，他要做到這一點還是很容易的。
好吧，我扯遠了，咱們再扯回來吧……
老四淚眼漣漣，整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樣子，對著沈寒天道：“親愛的，別這樣。你可不能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沈寒天臉頰上的肌肉再跳動著，“你搞錯了吧？”
他想了想，好像真的搞錯了。就算是新歡舊愛，怎麼排，人家顧念屏都得是舊愛啊。老四低頭沉吟，唉，小三的下場就是慘啊慘。看看他就知道了。
“沒人會嫌錢多的，對不對？”隻好換點實際點的了。
沈寒天一挑眉，沒有反駁。老四一陣竊喜，心想這下有譜了。忙乘勝追擊道：“你看，現在物價高啊，幹什麼不得要錢？吃飯貴吧？坐車貴吧？上網貴吧？就連你跟顧小妞上個床也得要買套套吧？”
說完老四就想一頭撞死得了，因為沈寒天已經一臉陰沉了。
這下又沒戲了！老四悲憤欲絕地想：我就是嘴賤啊嘴賤！有木有有木有？！立即閉嘴不說話了，這種時候多說多錯啊！
也不知道沈寒天在想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陰沉盡收。咳了兩聲，道：“好吧。”
老四立即兩眼放光，如蒙大赦啊！要不是沈寒天伸手按著他的臉，他肯定已經撲上去給他一口了。
正當老四作餓狼撲羊狀，而“羊”伸出一隻蹄子摁住狼臉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
兩個男人聞聲回頭，隻見顧小妞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一臉震驚又糾結地看著他倆。老四想，完了，該不會被誤會了吧？忙站好張嘴要解釋，卻被顧小妞搶了先。
“四哥早上好！四哥再見！”說完一溜煙躲進衛生間，還把門給反鎖上了。
老四：“……”
沈寒天：“……”
一分鍾沉默後，沈寒天道：“你可以走了。”